伊达航堪称小心翼翼地开口。他严谨地对自己的用词再?三斟酌,状态如同当着警视总监做汇报——天晓得?他的同期给他的开会历程带来了多少?困扰,他一看见警视总监的脸就总要在心里估量他能不能打得?过松田!在走?神的时候憋笑真的很难!
“真没?想到,”他说,“你那么轻易地就原谅萩原了。我还指望你教训他一顿呢。”
娜塔莉挑起眉毛。轮廓硬朗但五官柔和的她做起这样的表情来也并不嘲讽,只显出一种无可奈何的宽容。
“我不也是这样轻易地原谅了航君吗?”她说。
最终还是被殃及池鱼了的伊达航脸色立刻一变,开始指天誓日地表忠心,“我可绝对不会像萩原这样吞吞吐吐的!有话我一定直说!”
“一定直说?”娜塔莉转过头去看风景,只留一点带笑的侧影给他。
伊达航当机立断,“一定直说!”
“那——”娜塔莉拖长声音,“上周末,你去定做表彰大会用的正装的时候,为什么在店里待了那么久?”
刚才还在信誓旦旦做保证的伊达航:“……”
“嗯……试衣服的时候拖延了一下,”他搜肠刮肚地想了想,从刚才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里找到了素材,“我当时其?实是在想,正装的剪裁实在太不适合自由搏击了。于是我和店主探讨了一下,怎样才能设计出能穿着拳击的正装!”
娜塔莉:“……航君啊。你是为了表彰大会定做正装的吧?”
“是啊。”
“那谁会在表彰大会上自由搏击?”
“这可说不定,”伊达航严谨道,“爆处那边办公地点不在警视厅里,松田一年一般来说也就见警视总监这一次,机会难得?……”
娜塔莉:“……”
明知道伊达航是在敷衍,她也不说话,就只是转过头去,盯着他的眼睛看。一直一直用力看。
伊达航:“……”
两人严肃对视。或者说,他们本来是想严肃的,脸上的表情、心口的皱褶里本来都藏着更多内容:但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视线对上,只是看到对方的眼睛,就只剩下几乎毫无道理的开心,突然之间就是想笑。
两人拼命忍笑。忍笑失败。夫妻对败。
终于平静下来时,娜塔莉擦着笑出来的眼泪,“好啦,所以——”
“……婚纱。”
伊达航做错了事一样握紧了方向盘,“那家正装店也承接婚纱定制业务。路过他们放在门口的立台时,我本来根本就没?有去看。你知道的娜塔莉,那天我想着要试衣服,就随随便便套了一件卫衣……”
“但是,等我穿上正装、被制衣师指挥着打开肩膀的时候,我就想到了自己站在台上的样子?,”这位从读小学起就在做班长、一直被选去上台发言的优秀警察先生说,“我以为我是太紧张了,在预演表彰大会;我甚至在心里背了一下我的发言稿,然后我发现有点不对……”
他相当诚恳地低下头。
“我发现,在我想象中,我胸前?的不是勋章……是胸花。我在想象我们的婚礼,娜塔莉,那个?才是我想象中的东西。”
“等我走?出试衣间照镜子?的时候,我的眼睛就没?有办法再?从那几条婚纱上移开了。我就这样……盯着它?们看了很久,耽误了很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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