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并不反对这种设计,尤其是夜翼戴着相似的眼罩时,我会觉得这是个伟大的发明。
现在也一样,眼罩亮起来了,就说明罗宾睁开双眼了,他将视线对准了我。
“……是你救了我。”罗宾声音干涩沙哑。
“如果你想报答我的恩情的话,可以把今天你跟踪我的事保留。”我友好地提醒他我已经知道他的小动作了,果然,罗宾的眼罩白膜再次收缩。
“……你怎麽发现了,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那个肌肉巨汉呢?”他张望起了四周。
杏仁壳先生和马克·德斯蒙德已经打到了笼子外,情况非常危急了,虽然是杏仁壳先生占了上风,但是没有理智的他我们也不好对付。
既然说到了眼下的情况,我指了指上面粗大的电线,对他说:“那不如你到上面去,把电线甩到那两个人身上。”
“我也想过这个方法,只是他一直拦着我实施。”
罗宾抿了抿唇,对我的计划没有质疑,他撑着腿站起来,手臂一甩勾索如臂指使地扣在了舱室顶部,那两个打得上头的肌肉怪物并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动作,而下一秒,带着灿烂电光的弧线从上方被人甩下,直直地落到了他们两个缠斗在一起的身上!
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两具巨大的人体骨架随着电光闪现,然后是高温烤肉的糊味。
罗宾关断了电源,他们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我没等罗宾先有反应,直接换上一个新的弹夹,六发子弹在罗宾重新回到地面上前,全都打在了马克·德斯蒙德脑袋上。
“你干什麽?!!”罗宾发出了不可接受的叫声,“FUCK!我们不杀人的!”
“我不是‘我们’。”我收起手枪,轻声对他说。
“就是因为你们总是那麽仁慈,所以才会有这种一而再,再而三的事情出现,”我蹲下,把杏仁壳先生的精神病药打进他的身体里,“人活着,就有无限可能。”
“你们总是喜欢把他们以后的可能性更好处想,但其实不会变好的。”
就跟我一样。
他们的可能性只会向着更深的黑渊滑坡。
“不对——是我们没有权利这麽做!”罗宾大声地说。
“那你对此很不可接受吗?”真奇怪,夜翼对我杀人的事情接受度就还可以,上次我就当着他的面开枪杀了几个人,他也没说什麽。
这个罗宾反应倒是很大。
“你不觉得他也该死吗?”反正我是觉得他很该死的。
“觉得他该死但不代表你可以杀他。”罗宾已经冷静下来了,却只是握紧了拳头,没对我做什麽。
这就显得他的话很无力。
“那你呢?阿米德勒先生?”我对目光转向已经睁开双眼的杏仁壳先生。
“是……杏仁壳,不是阿米德勒,”这个笑起来有点憨厚的肌肉巨汉愣愣地对着我们说,“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没有再当过阿米德勒了。”
是的,是的。
从很久以前开始。
杏仁壳先生。
我听到了身后罗宾的心沉到海里的声音。
但我还好,我确实感觉像是鱼游回了水里。
这又到了我熟悉的领域。
“那杏仁壳先生,你对这些有什麽看法呢?”我看到他随手拉开了一块黑布,笼子里面还是一个坐着的肌肉巨汉,一见光,他的皮肤迅速变深,毛发开始疯长。
杏仁壳对此像是早有预料,我和罗宾随时准备撤退。 网?阯?发?B?u?y?e?i????μ???ε?n?????????5????????
但却听到他问:“你有办法,像救我一样救他们吗?”
“有,”我对他说,“但只能救这麽一次。”
这是实话。
他们已经被盯上了。
适合的实验品可不好找。
“……他们,我听到他们说,他们都是被人花钱养成这个样子的。”杏仁壳先生抬着头,上面依然激烈的角斗表演,宾客们的声音如山呼海啸般疯狂,杏仁壳先生的脸越发面无表情。
我在心里裂出了满意的笑容。
然后他将目光看向我,说:“你救他们,救一次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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