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本就体弱,太傅万不可言语刺激啊。”
他还以为两人商讨了什么国朝大事,陈逐言语无状,把皇帝给气到了。
感觉自己被扣上了一口黑锅,陈逐回想自己的言语内容,满心都是不赞同。他不觉得自己倾诉忠心的话语有什么问题,同僚们不都是这样的么,怎么到他这里就说不得了。
顶多他因为和皇帝关系亲近,说得次数更多,用词也更不讲究一点。
三五不时,一旬七次。
如此忠心耿耿。
要不是怕皇帝听得腻烦,陈逐甚至想每天都说,力求保住自己第一宠臣的地位。
陈逐觉得太医说的不对,没往心里去,只把柳常手里的帕子拿了过来,帮皇帝擦血渍的同时,示意柳常再去换个新的帕子。
柳常动了脚步,被皇帝睨过来的眼神止住了,心弦一震,对着徒子徒孙们使了个眼色,当即有机灵的取了帕子过来。
一整叠厚厚的帕子被放在了床头。
陈逐帮顾昭瑾擦了下巴、唇瓣、眼看有多的帕子,顺手帮他擦了擦脖子,领口,然后又给自己擦干净了手。
而这片刻的功夫里,被惊动的邱孺哲和曲博景已然跪在了门外,求见的通传声被守在门口的内侍报了进来。
顾昭瑾在太医的引导下松缓气息,听太医开着药方,还说起陈逐的拍背手法专业又巧妙,敛了敛眉,声音波澜不惊:“宣。”
老丞相和大将军入内,脚步有些急促。
等他们看清寝殿内的情况后,尽管已经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两朝老臣,也不免有些变了脸色。
他们涌到塌边,问了太医皇帝咳血的原因,眼含热泪地攥住皇帝的手,口称“陛下万望要保重龙体”、“还请陛下少思少虑”,一瘦小一高大的身影险些挤占了陈逐的空间。
好在他们在榻下,而他在榻上,多少还是与众不同。
陈逐暗自不虞,面上不显,端着茶碗哄帝王漱了口,同时顺着他们的话头劝诫皇帝,端得是苦口婆心、一片赤诚。
失血引发晕眩,顾昭瑾眼前一阵阵发黑,听觉便更加灵敏。
他听着耳边的唠叨,其中,作为青年人的陈逐,离得最近也最为中气十足,言辞恳切到让对他颇有微词的丞相和将军都有所改观。
闭了闭眼,顾昭瑾有些气怒,又觉得可笑。
忽道:“朕刚才所言,爱卿考虑得如何?”
所言?所什么言?
对政事无比灵敏的两名老臣当即就竖起了耳朵,而被问的人回想了半晌,这才想起皇帝先前对自己的说的话。
陈逐心中满是诧异。
他还以为那只是帝王对自己的敲打,故意玩笑似的话语。
看陈逐的模样就知道他没真往心里去,顾昭瑾摩挲着指根的玉扳指,神情很平静,似笑非笑:“爱卿莫不是将朕的话语当成戏言?”
“臣不敢。”这已经是皇帝今天第三次表露对自己的不满了,陈逐心中微沉,当即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只是此事有损陛下英明,臣万不愿看到陛下因臣而受弹劾啊。”
情真意切。
情真意切地拒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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