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是窃窃私语。
“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你克亲。”
“生你就是穷命,大师说得血偿。”
“赔钱的货色,还想吃饭,知不知道你在旁边转悠害老子输了两万块。”
花洒的嗡鸣与心跳共振,恍惚间四周是永不停歇的雨,而浴室的地面都在下沉。
旁边窃窃私语的人注视着小孩的挣扎,刺破肌肤的尖刀染上血液,主刀者露出笑容。
裂口一般的弧度越来越大,在即将得手时,蓦地,诊所里不大的空间突然受到什么震荡般开始摇晃。
室内东西落地,一道道震耳欲聋的倒塌声与尖锐铃音共同响起,在窒息感蔓延上来的瞬间,闻过猛地睁开眼,开始大口呼吸。
【宿主,你电话响了。】在他脑海里喊了半天的系统大声道,小心翼翼地去觑闻过苍白冷冽的面色。
闻过捋了一把头发,泡了太久水液的皮肤泛着潮湿的白,指腹抹过眼皮时睫毛上的水珠坠成弧线,在锁骨处洇开一片潮意。
他拿起手机,发现打来电话的是个陌生号码。
看着号码不像是搞诈骗/推销的,又孜孜不倦地打了三四通,那就只能是……
闻过冷着脸接通了,在那头开口之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声,用尽了他的毕生所学,致力于要将胆敢在找到他新号码后,找上门要钱的一群豺狼虎豹喷得狗血淋头。
骂了半晌,他平复了烦躁的心情,后知后觉地发现对方始终一言不发,别说要钱了,对骂和反驳都不曾有。
意识到可能误会了什么,闻过按了按太阳穴,终于从耳鸣的状态中抽离,变成个正常人,但态度依旧冷淡:“你好,哪位?”
“闻过?”
晋云渡有些迟疑的声音在那一头响起来,带着点被骂得晕头转向的茫然与震撼。
“……草。”闻过没绷住自己的神情,甚至笑了几声。
他抹了一把面上的水渍,靠在满是水汽的墙壁前,呛了水的声音沙哑,懒懒的:“先生,没被我吓到吧?”
闻过想象了一下晋云渡在接到自己电话后,话语没来得及出口便遭遇到自己对他全家的亲切问候时会露出来的表情。
那大概是一种怀疑人生的模样。
不知为何,明明是很毁在金主面前的形象的事情,他却有些缺德地又笑了几声。
晋云渡坐在别墅的车库里,听着闻过情绪莫名高涨的笑声,等到对方的笑停了以后,才道:“没有。”
顶多是静默半晌,有点意外闻过怎么会有这么多骂人的词汇量。
闻过又笑了几声,然后带着点纳罕似的:“晋先生找我做什么?”
“难不成是后悔离开了?”
他没问对方的这个号码为何与加好友的那个不一样,对于有钱人来说,号码分作私人与公用的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不知道,加好友的那个到底是不是私人号码,万一不是,那他还能给人发消息撩骚吗?
脑海里的思绪转着,下一秒,闻过的猜测被打断了。
“我的手机。”晋云渡好像叹了一口气。
闻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然后在那头的又一声提醒中,终于回忆起一件事。
——临下车前,为了诱.哄某人和自己上楼,他将对方的手机夺过来塞进了衣兜里。
然后在漫长的亲吻与厮磨之间,两个人都忘记了这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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