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笑。
即使脸颊被掐着,笑起来有点费劲,但还是在笑,唇角上扬的弧度太灿烂,灿烂到刺目的程度。
纪觎怒极反笑,眼神扫试了一圈屋内,蓦地转身而出,在即将重重把门掼上之前,又放松了力道。
“咔嚓”一声,门舌轻轻落锁的声音响起。
猝不及防之下,程明凌没能反应过来,伏倒在了床上。
他睁大了眼,正想要追出去,但是发烧酸软的身体,与眩晕的大脑却阻止了往外的动作,情急之下差点直接掉下床。
纪觎拿着保鲜膜棍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卷发男生往外蹿,差点把自己摔在地上的模样。
他走过来将人接住,把人抱到床边,然后在程明凌要攀上来的时候,往里一推。
跌坐在床铺中央的卷发男生怔怔地看他。
“伸手。”纪觎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视线避开对方想要索求拥抱的姿势,目光落在程明凌的手掌上。
程明凌一时间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系统此时已经成功调取了前几天的监控。
纪觎清楚地看到了监控里,栗色卷发的男生被烟呛着流泪,然后学着纪觎曾经的模样刮了刮喉咙,喝下几口冰水压下咳嗽,再继续对着点燃的香烟深吸一口气的模样。
对方的额头上还流着汗,除了潮红得不自然的面中,其余部位满是苍白的颜色。
再一看时间,昨天夜里三点。
凌晨,发着烧,流着泪,喝着冰水,抽着烟。
乍一看很潇洒,很有不羁的风格。
纪觎却看得怒火中烧,对着程明凌回过神来伸出的手心,重重地抽了下来。
“啪——”纸筒破空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寸头男生仿佛夹着冰碴的语气,“下次还敢吗?”
程明凌盯着他,眼圈一瞬间就又红了。
纪觎面不改色,又是一抽落下:“啪——”
“我问你还敢吗?”他的眼神凶神恶煞的,漆黑深邃的眸子锁定坐在床中央,抿着唇瓣看起来很委屈的卷发少年。
卷发少年摇头。
“不敢就……”纪觎以为他认错了,准备收起纸筒。
然而,下一秒程明凌的话语传来,就让他知道根本不是这么个意思。
程明凌眨了眨眼睛,眼泪淌下来,还笑着:“纪觎,你打得一点都不疼。”
看着声势浩大,实际上外强中干。
保鲜膜的纸筒中空,刮着风也漏风,一顿操作下来,落到他手心的只剩下很轻的一点敲击。
程明凌看得很明白。
真正想要打人、惩罚人的手段有很多。
这个房子里,不说别的,单单是能用来揍人的工具就很多,扫帚棍、拖把棍、晾衣叉……哪样不比这个保鲜膜棍子好用。
所以——
“纪觎,你心疼我。”程明凌看起来很得意,还有几分窃喜。
纪觎不轻不重地瞥他一眼,看他死不悔改的模样,收到一半的棍子又落了下来:“啪——没有。”
然而,程明凌没理纪觎皱着眉警告他的模样,自顾自地答:“你就是心疼我了。”
说罢,他迎着纸筒而上,挨着跟挠痒痒没差别的抽,在床上蛄蛹了几下,发现还是没力气,干脆直接蓄力,朝着寸头男生一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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