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那深海中的美丽鲛人完全不一样。
怎么能是丑陋的红色血液呢?还温温热热,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宿……宿主……】系统胆战心惊地看着钟意的各项指标疯狂波动,硬着头皮道,【它们只是普通正常的生物。】
这些被豢养于专门做实验的生物本来就是这样的特征,难不成还指望它们流淌出蓝色血液,长出鳞片和尾巴吗。
钟意没有搭理它,在做实验之时他总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
随着时间流逝,钟意越来越沉浸在这份“研究”中。
干脆利落地一刀毙命,而后看着这些动物纤细的骨骼在他手中被一点点拆解,男人嘴里不时喃喃自语,似在与手中的尸体对话。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哪怕汗水与血水浸湿了他的衣服,疲惫感和饥饿感如潮水般涌来,也未曾停下片刻。
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呼气都带出一团白色的雾气,在冰冷潮湿的空气中迅速消散,钟意终于将所有动物都肢解过一遍,稍稍平复下了见到鲛人后疯狂跳动的心跳。
——说实在的,在他亲手将自己的心脏剖出来欣赏的时候都没这么激动过。
也或许是有的,只是他那时候意识已经迷蒙,感知不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微弱的光线从地下室顶部狭小的通风口透进来。
天亮了。
熹微的晨光驱散黑暗,但无法清除弥漫的血腥味。
阳光越来越高悬,打在男人的眉眼上,落下斑驳,又在塔楼上的大钟时针再一次转了大半圈后垂落在地平线之下。
钟意慢条斯理地清洗道具、桌面,再将尸体都处理掉,而后才清理自己。
一天一夜过去,他身上被海水和雨水打湿的白大褂早已干透,留下深浅不一的污渍与白色颗粒,应和着飞溅的血液,看起来非常夺人眼球。
系统硬生生陪着他熬了半个晚上又一个白天,以为这人终于要去休息了,悄悄松了口气,就听到钟意说:“时间差不多了。”
【……】什么差不多了?
系统很怀疑自己听错了,下一秒就看见男人兴致勃勃地快步回了房间,还把它呼唤出来挑选衣服,自己进了浴室。
想睡觉的系统不敢有怨言,任劳任怨地帮钟意选了一件干净的白大褂,看着清洗完毕的男人又一次站在破碎的镜子前。
若不是系统空间内的时间的确在流动,系统几乎要以为自己跟着钟意进入了循环。
一模一样的装扮,一模一样的角度,一摸一样的表情。
镜子前的钟意嘴角勾起笑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头发、眼睛、鼻子、嘴巴……很好。
“可以去见他了。”年轻男人的语气兴奋,提起抓备好的药箱,将系统劝他吃点东西的话语抛在脑后。
因为知道注定要淋湿,钟意这一次甚至连伞也不撑了,昨夜的破伞被他搁置在船的最角落,手中的船桨挥舞得很卖力。
等又一次越过冲冲海浪,花费了将近两个小时抵达暗礁,钟意远远地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这一次他照顾到了自己的形象,没再在鲛人的注视下摔进海里,甚至称得上是热情洋溢地与对方打了个招呼。
“我来了。”他的声音被风声传出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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