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读完信件的同时,魔力便自掌心涌出,灌入信纸的坐标之中。
按照求救信的设计,只要被求救人往坐标中输入魔力,就能启动信号中的传送阵,直接将他传送至信号发出的地方。
然而,阿尔维斯的魔力灌入之后,传送阵非但没有启动,信件还挣脱他的手指,在空中爆裂地燃烧了起来!
他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那封信件便烧成了一撮灰烬。
阿尔维斯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离开早市,又是如何传送回千湖城,如何回到法师塔的。
他只记得他在塔里撞见了同样满脸着急的安德里斯。他们同样收到了求救信,又同样在传送失败后,急匆匆地赶回了塔中,寻找同伴商量对策。
好在,信件虽然已经被烧毁,二人却都记住了那个坐标。他们在塔中带上了可能用得上的道具——包括大量最顶级的治愈药剂——着急忙慌地杀向了距离那个坐标最近的地点:荒山镇。
老师发来的坐标位于荒山主峰,而距离荒山主峰最近的传送阵,却只能到达荒山镇中,无法直接传送至老师所在的位置。
二人想在镇上搭建临时传送阵,直接传送上山,没想到了山脚才发现,荒山附近竟然环绕着极其狂暴紊乱的魔力乱流,别说临时传送阵这种大型魔法,就连最基本的魔法也很难在此施展!
没有办法,安德里斯和阿尔维斯只能轮流使用魔法开道,艰难地从山脚往山上爬。
山脚只是阴云密布,爬到一半的时候,狂风便携着暴雪呼啸而至。如此又过去了两天,等到风雪终于减弱的时候,二人才在靠近荒山主峰峰顶的山坡上,找到了老师的尸体。
——以及站在她尸体旁的,伊登·伊格尔斯的身影。
老师静静地躺在洁白的雪地上,身下蔓延开大片层层叠叠的暗红色血迹,如同童话中沉睡在玫瑰花心中的精灵。
她闭着眼睛,双手交叠在腹部,睡颜甚至可以说是恬淡的,与身下的血迹和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
阿尔维斯扔下盾牌,一把将伊登狠狠推开,扑在她的身上,手指颤抖着掏出一瓶最顶级的治愈药剂,抬起她的下巴,试图将药水灌入她的口中。
“没用的,我试过了。”
伊登僵硬地说。
阿尔维斯恍若未闻。
药水沿着她的嘴角往下滑,不论如何也进不去分毫。阿尔维斯干脆仰头将它含入自己嘴里,急急地俯下丨身去,将药水喂给老师。
他的身后传来了攻击性魔法爆发的声音与长剑被魔力震荡出的嗡鸣,但他无暇顾及。
仅仅只是含在口中并未咽下,上好的魔药就已经治好了他上山途中被风雪擦出的伤口。可不论他渡给老师再多的药剂,她也依旧没有睁眼的迹象。
她的身体如周围的白雪一般冰冷,她的胸口没有一丝的起伏,她的睫毛不会再因他的呼唤而颤动,就好像……
就好像她真的已经死去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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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再度传来尖锐的疼痛,年轻的皇帝不得不停下脚步,做了几个长长的深呼吸,这才让鼓噪的心跳稍微平复了下去。
十五年过去了,阿尔维斯本以为自己已经能够稍微冷静地去回顾当年发生过的一切,然而,当老师拢着被子坐在他的床上,用一种客观、详细甚至满不在乎的态度将往事娓娓道来时,怒火依然从胸口一路烧到了他的大脑中。
从老师的叙述来看,当年荒山上那个所谓的“单人任务”,明晃晃就是一个针对她的阴谋。
可是这么多年了过去了,他——阿尔维斯·法比乌斯,埃瑞斯塔帝国最高权力的掌控者——依然没有查出有关那件事的任何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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