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里斯一时有些恍惚。
在他的记忆里,“真理之眼”米娅永远是这片大陆上最强大、最耀眼的存在。
她是帝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大魔法师,是无数辉煌史诗与灿烂传奇的主角。
烈焰、风暴、巨浪、冰川……她对所有的魔法如臂指使,即便是再艰涩与深奥的咒语,也只能柔顺地跪在她的脚下,俯首称臣。
她是他的太阳,炽热的、遥远的、不可触摸的。似乎凡人即便只是直视她的光芒,也要做好双目被刺穿的准备。
——然而眼下,老师就蜷缩在他的怀抱里。
她不比一片羽毛更重,抱起来的时候可以轻易地被他整个罩在怀中。
安德里斯确信,不论自己此时要做些什么,她都无法反抗。
即便是在他少年时期梦见的最淫丨秽污浊的梦境中,他也从没妄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
他渺远滚烫的太阳,落在他的手臂中,就变成了一只初生的幼鹿。
这个奇异的比喻竟然让安德里斯牙根发痒。
如果她是鹿,他想要变成一只食肉的野兽,狮虎熊豹,豺狼鬣狗。
他想要咬住她的喉管,用尖锐的利齿划破她的肌肤。
他想要撕开她柔软的腹部,将吻部插丨入她温暖的内脏中。
他想要贪婪地啜饮她慈爱的血液,想要埋首在她颤抖的躯体中,他要亲吻她、舔舐她、撕扯她、啃噬她,他——
安德里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俯下丨身来,在老师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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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安德里斯从监牢里一把薅走后,米娅的脑袋就一直晕乎乎的,近似于大学期末考考试前一天晚上突击通宵熬夜复习后,那种走路腿软脚踩棉花的飘飘然。
她的耳膜应当是被刚才的魔法震坏了,甚至她怀疑脑子里可能也出了点问题,真是强大到令人害怕的魔法。
要是做梗图的网友也跟她一样被一个魔法就震得脑子嗡嗡响,也不至于做出“罗恩,这玩意儿可比魔杖好用多了.jpg”的meme了。
最开始血液只是从耳朵里往外流,现在就连她的眼睛和鼻子里也开始流血。
视野一片模糊,喉咙里泛起铁锈味。热乎乎的血液一路走一路淌,不仅糊在了她自己的脸和头发上,也糊在了安德里斯那身一看就很贵的深蓝色长袍上。
这让米娅坐立不安极了。
她几次想要挺起身子离安德里斯的衣服远一点,却都被他一把摁了回去,很快那些血液就在他的衣服上晕开了深色的一块,一看就知道洗衣费高昂得惊人。
试了几次之后米娅也放弃了,反正她从法师塔里面带走了不少东西,赔一身衣服应该也不是难事。
自打看到安德里斯之后,米娅的脑袋就晕得厉害——不单单是因为那个魔法的缘故。
就像在法师塔中时,她的脑海中凭空生出了塔内的记忆一样。在看到安德里斯的瞬间,有关他的记忆就如洪水般席卷过她的大脑。
那些曾经发生过、却本不该被她记住的回忆,如水流铺天盖地地倾泻而下。
细节与细节交织,记忆与记忆相撞,让她本就晕乎乎的脑子更混乱了不少。
如若不是担心自己此刻昏过去就会再也醒不过来,米娅猜测自己估计会直接昏迷拉倒。
不过,至少有一点可以让她稍微放心:从安德里斯的反应上看,至少,他目前不会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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