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旋的气氛热烈,他们竟未被兵马途经的景象所慑,反而还响应着行军的脚步唱着歌谣。
褚灵媛的耳力不差,听到当中在唱,说什么“今年丰收因新渠,新渠乃是将军挖”之类的话。
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苻晏这位将军还坐镇洛阳呢,刘勃勃估计是怕自己被临时抓了壮丁,表演一个如何挖水渠呗。
王神爱无语:“……他为何要有这种担心?”
说得好像让刘勃勃去当劳工,这场面能有多好看一样。
褚灵媛摸着下巴,大胆猜测:“可能是怕自己变成第二个桓将军?”
桓玄原本还在走神,听着耳边的慕容熙絮絮叨叨,问到底什么时候能脱掉“慕容会”这个假身份,现在忽然警觉地抬起了头来。“什么第二个桓将军?”
王神爱转头看向了他,忍着笑答道:“在说,他们也想封侯,羡慕你那楚侯的名号。”
桓玄:“……”
说实话,他被天幕公开处刑的次数太多了,导致他怎麽想都觉得,自己应该没有这麽好的待遇,还能成为别人羡慕的对象。甚至就因为天幕的缘故,曲梁,不,应该说是夷则之战落下帷幕,他就直接请求暂时解除对那群鲜卑人的统辖,把兵权移交出去。
谁那麽想不开呢?
可惜,永安陛下似乎并不打算给他一个解释。
浩荡的兵马停在了洛阳郭区之外扎营,其中精锐随同陛下和诸位暂时从河北归来的将领一并,向着洛阳城中行去。
苻晏早已候在这里了。
王神爱朝着她点了点头:“我方才沿途行来,见郭区比起上一次前来,更显井然有序了,你们在此地费了不少心力。”
她说话间,将手中的缰绳递了出去,苻晏立刻跟上了她的脚步。
苻晏开口答道:“早年间的残垣断壁不易清理,所以新到洛阳的外来人口都会先被分派一项清理的工作,把落脚的地方整理出来,做完这些,清理泥灰所用的铁铲会直接归他们所有,还能另得一笔口粮和耕作的粮种。等到外来的人口重新填满此间,这洛阳城也就能够彻底焕然一新了。”
“铁铲何来?”
“入春前深挖水渠所用。”
王神爱会意,这还是循环利用上了。
苻晏的脸上掠过了一缕纠结,忽然又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向王神爱道:“陛下,有一件事,臣不得不说,我……”
“如果是请罪的话就不用说了。”王神爱打断了她的话,抬眸间神色从容,甚至带着一缕安抚般的笑意,“我们不是赢了吗?还不是简单的赢,而是对魏国的大胜!”
那麽先前判断失误这样的话,就不需要再说了。
“……”苻晏只怔愣了一瞬,就已调整好了情绪,将那些五味杂陈的情绪压在了心底,“那另有一件事,想要向陛下问询。”
王神爱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对她没在这问题上纠结下去很是满意,“说吧。”
苻晏回道:“陛下抵达洛阳前,我们安插在关中的探子,还有支妙音法师送来了几份秦国的情报,需要陛下做个定夺。”
“你说——定夺,是什么意思?”王神爱问道。
这定夺二字,分明是秦国内部有变的信号。可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前几日传来的消息,还是姚兴难做决断,只能在支妙音的建议下聚拢关中的民心,不像是需要她“定夺”的样子。
苻晏回道:“五日前,姚兴遭到了一次刺杀,消息其实被他让人压了下去,但纸包不住火,还是在关中有了些风闻。”
王神爱目光一凛:“谁干的?秦国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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