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以北,以洛阳为中心,从洛阳八关向河东、豫州方向各还延展出去了一片,定为洛州,是目前真正的四方汇聚之地,兵家必争的枢纽,在陛下从洛阳退回后,仍有重兵驻扎在那里,等待不知何时就会卷土重来的敌军。
京口以北,曾经隶属于徐州兖州的地界,被命名为定州。
取缔了流寓州之后,先前从北方南渡而来的百姓,都被归并入定州。
这也同样是国与国之间的交战缓冲地带,但因魏国在邺城惨败,燕国被灭、后裔被接至大应,几乎可以等同于被应朝所占,不似先前一般地位尴尬。
最重要的是……
“这个定州的定字,包含了陛下的多少决心啊!”
“要这麽看的话,若是对自己的本事有信心,不如试一试往定州一搏。”
“但是这样一来,需要打交道的将领和官员……”
有人低声说着,向着其中一个方向指去。
在他指去的方向,站着那位匈奴出身的年轻将军,似乎是察觉到了旁人的注视,刘勃勃抬起的目光中闪过了一缕狠色,顿时又让人敬畏地将目光收了回去。
毫无疑问,刘勃勃有出兵邺城的经验,有得胜的战功,最适合领兵坐镇此地。那麽任职于定州的官员就必须确认,他不会做出什么牵连到其他人的举动,也不会一言不合,对自己的同伴动手。
南方王朝对于胡人的刻板印象,显然还没有因为几位将领的表现而完全改变。
“你猜他们在说什么?”慕容德压低了声音问道。
刘勃勃不太想回答这个两面三刀,还滑跪飞快的家夥,只冷冷答道:“他们说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这朝廷的官职,是他们想在什么地方领,就能在什么地方领的吗?”
他倨傲地朝着远处瞥了一眼,颇为期待陛下尽快让这些士人体会一下,什么叫做朝廷的风雨。
但慕容德又敏锐地留意到,刘勃勃说出这话的时候,手指在衣摆处蹭了又蹭,眼尾的余光始终没有脱离那巨大的地图,仿佛也在期待着陛下会对他做出怎样的安排。
在那些士人参与考试、成为他们的同僚之前,他们已要凭借着从龙之功先行一步了!
若说陛下的崛起是神龙开道,群鲤随行,那麽先一步尾随的锦鲤,应也能先一步登抵龙门。
他没有任何一刻要比现在庆幸,他做出了那个从北方逃难而来的选择!
在有些混沌混乱的思绪中,他甚至有些没留意到,陛下到底是何时从台后走到的台前,只看到——
那道因年少而不够高壮的身影站在台上的那一刻,背后的七色州郡图样仿佛是一团燃烧的烈火,托举着那道身着龙袍、头戴旈冕的身影。
只听到——
陛下用着最为简短却有感染力的话语,将那场发生在洛阳的交战娓娓道来,也说起了邺城的战场,建康的战场。
“我始终认为,将任何一处战场的胜利归结于个人,按照功勋分出头名来,并不合适。我也很庆幸地看到,每一个人都在自己最合适的位置上,在需要你们的时候做出了主动的选择。”
“所以这三场战役的最大功臣,还是人民。”
洛阳的百姓抄起了自己从残垣废墟里找来的武器,抄起了山中墓葬里的物事,建康的百姓想要煮水守城,也选出了代表百姓意志的作战代表。而在长江与黄河之间的缓冲地带,也有人响应着天幕的号召投效而来,才能让刘勃勃组建起攻破邺城的军队。
相比于有勇有谋的将领,这种流水一般不断向前的力量,才是战场上真正决胜的东西。
“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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