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忽然之间,她面前的哭声忽然一停,又将她的神思打断在了当场。
她旋即就见,刘义明抬起了头来,飞快地抹去了脸上的泪痕,一脸好奇地发问:“还有谁哭过?我爹还是桓将军?”
王神爱:“……”
喂!所以她到底给义明产生了一种什么错觉,让她觉得刘裕和桓玄也能这麽哭啊!
这场面想想都不敢看好吗?
王神爱的沉默让刘义明了然:“那就是不吃芫荽的那个。”
永安陛下深觉无语地扶额,不知道该不该说,因香菜而引发的较劲,明面上看没什么,褚灵媛还做出了退让,但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现在也能在其他的地方比上一比。
……
但在此刻的江南,那个年轻的姑娘曾经因家门突遭祸患而哭,因亲眼目睹永安弑君,看到了自己的前路而哭,而今风雨欲来,局势危难,她却没有掉一滴眼泪。
她不会随便哭的。
在被谢道韫着人秘密送出建康之后,褚灵媛一点也不敢停留,带着几名扈从向会稽疾驰,不敢有一分半刻的停留。
自她长大到今日的年纪,她除了随同陛下前往京口之外,还从未去过那麽远的地方,也头一次需要担负起这样的一份重任!
可当她策马向东的时候,她心中想的是,幸好她跟着陛下学了骑马的本事,才能在现在派上用场。先前还有些迟缓的马速,也像是得到了一份不知从何而来的助力,将她推动着向前,变得越来越快。
夜风呼啸,落雪不歇。
正是行人还因宵禁困在城中的时候,只有这一行马蹄声打破着夜间的沉寂。
那麽毫无疑问,她已比那些意图起事的世家子弟早了一步行动。
谢道韫和刘穆之在建康提前做好了准备,应当也还能稳住局面。
她不必去管洛阳那头的情况,不必去想建康随后是否会爆发一场恶战,只需要完成自己的使命。
当她站定在刘牢之的军营前时,她已换上了一身由陛下特许修改而成的官服,手握一封调令。
虽然人还年幼,但在这张稚气的脸上满是肃杀沉稳之色,一步步穿过了军营,向着已在帐外迎接的刘牢之走去。
作为一位负责宣旨的“天使”,褚灵媛的表现没有任何的问题。
自营中士卒看来,这位朝廷来使的步履端方,仪态从容,仿佛天幕所带来的影响并未波及到京中,或者说就算有什么风浪,也能被他们轻易镇压下去。
像是还有一句隐藏的台词在告诉他们,永安陛下作为敢教百姓造反的皇帝,也一定能在洛阳取得胜利。
军营中原本还有些浮躁的军心,就随着这一步、又一步安定了下来。
褚灵媛说不上来,这到底算不算是她将从谢道韫身上学到的东西,也传递到了此地,她只是在随同刘牢之走入军帐中后,宣读了随后对这一路人马的调度。
“烦请刘将军继续坐镇东南,由孙将军随我一并赶回京口,调兵完毕后随时待命,预备向建康进军。”
“孙将军,哪个孙将军?”
褚灵媛想都不想:“当然是您的副将孙无终孙将军。”
谢内史就是这麽说的。
可她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声音从角落里传了出来:“那也没说只能让一个孙将军配合你行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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