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次,他们不仅仅是苻氏后人,是前秦旧部,也是永安陛下最为虔诚的拥戴者!
她转向了陶促:“我希望你们能够理解,陛下此次驰援洛阳已是个艰难的决定,兵力最多稳固在函谷关,我接下来的任务,是将你们送至豫州或是荆州。”
“不,”陶促打断了她的话,“我们当然理解这个决定,但我想,倘若陛下能守住洛阳的话,我们会更愿意留在那里。”
直到——能够重回弘农!
“那就劳烦陶太守亲自去与陛下说了。等诸位用过饭食后,我等即刻出发!”
“好……好!”陶促这一次,终于感觉到了一种安心的饥饿。
再看那些席地而坐的身影,他努力抬头看了看天,这才憋回了眼眶里的热意。
他没做错这个等待的决定。
可同样是等待,拓跋圭就显然没收到他期望的好消息。
那只因发力而紧绷的手指一点点地收紧,直到一声遽然发出的碎裂之声,从他的指尖发了出来。正是他一把捏碎了手中的杯子。
在这张因眉眼深刻而愈显阴鸷的脸上,蛰伏的怒火几乎要跳动着窜出皮囊,却还是强行压抑了下来,盯着眼前撤回的崔浩开了口:“将你从邺城出发后的情况,原原本本地和我说一次。”
他要听到的,不是公孙兰和于栗磾被杀这样简单的答案,是从崔浩动身起行之后的全部!
其中的一些,他大略能从崔浩送往北面的战报中获知一二,让他先前有继续向南推进的想法。但想到他先前已派出了援兵,最终还是决定按兵不动,可就是这一等,等出了这样天大的损失!
魏国根基不深,他崛起于草原,有先辈留下的福泽,但归根到底,能成为魏王还是依靠着自己的打拼,和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所以,别管这折损的将领是不是稍显年轻,对他来说都是股肱之将。
为什么有这样的两个人,再加上崔浩在旁辅佐,竟然连等待援军都做不到呢!
他不想听到所谓的永安一来,四方避让,他要听到真正的原因。
崔浩能感觉到,当拓跋圭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营帐中的数道目光都以近乎看死人的方式看着他。倘若目光能够杀人的话,他现在早就已经躺在了地下。
但他既然没被当即处死,便已知道陛下的态度了。
他完全没去看一旁忧心忡忡的父亲是何种神色,只朝着拓跋圭答道:“是。”
他当即说起了自己第一次途经洛阳时的见闻,说起了他在弘农见到的姚兴,说起了他在伊阙关外杀死的汉人将领,说起了夺取伊阙关的不易,说起了那一路在他抵达洛阳前的援军,说起了洛水之前的那场惨败,以及随后的会合、等待以及再度失败。 网?阯?f?a?b?u?页?ǐ????ū???ě?n????????5?﹒???ō??
拓跋圭的神情越听越是凝重。
在崔浩的话中,真正让他在意的其实只有三点。
永安从建康转道洛阳的速度非常之快,代表这位年纪不到他一半的应朝皇帝真是个天生的皇帝,能在登基的短短一两个月内抓稳军权,压住朝堂上的异议,也绝不会惧怕挑战,选择亲临前线。
按说有这样脾性的人,在先前做太子妃的时候不该籍籍无名才对。就算不因才华扬名,也该有贾南风的征兆。
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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