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就算是先前还在想什么“上面有桓谦桓玄顶着”,也只剩下了交战的本能。他们甚至不敢细想,羌人到底是如何绕到的南方,又有没有与南下传讯的桓谦有过交手。
越想越容易引发恐慌的。
那当先动手的老兵已小心地挪了位置,选择弃弓而向远处的弩箭台而去。
外头攻城的动静,也已让先前轮换休息的其余人等尽数抵达自己的位置。
扛住敌军的进攻,才是最关键的事情。
一名年轻的士卒匆匆跑下了关隘的高墙,抱来了这伊阙关中存放不多的薪柴,堆进了那临时搭建的烽火台。
一团裹挟着黑烟的烈火,顿时冲天而起。
像是在响应着这处“烽火”,在更为靠近洛阳的一里外,一处“烽火”也随即烧向了空中。
崔浩瞳孔一缩,几乎是下意识地朝着自己的身后看去,唯恐在那个方向也会随即升起一团用于传讯的烽火,将南方的大应兵马领到此处。
幸好这种再度出乎意料的情况并未发生,只有前方的伊阙关,像是笼罩在了一层黑烟当中。自关上的反击来看,那里依然没有添加多少守军,却又好像因那黑烟的存在,凭空多出了不少勇气。
“督办洛阳防守的人到底是谁呢?”崔浩低声问道。
可惜没有人能告诉他答案。
先前的那一队汉人已被他带领的羌人杀了干净,也就自然不会有人告诉他,那个地位最高的领头之 人正是洛阳防线的缔造者,哪怕已然身死,也给崔浩制造了天大的麻烦。
说不定他将桓谦的头颅丢向伊阙关,还能让关上大乱,但还有一种可能,是让这些人对于关下的羌人更为仇视,誓死也要为桓将军守住此地。
他能看见的只是狼烟高升入空,将此地遇袭的消息传向洛阳,作为最为有效快速的示警。
身在洛阳的桓谦副将却是眼皮一跳,当即走上了城头朝着远处张望,确认自己并未看错后,匆匆地走下宫城高地,向着城外驻扎的军营奔去。
这里不仅有随同桓谦前来的荆州兵,还有响应募招前来的洛阳百姓。
一见副将到来,三言两语的声音顿时挤入了他的耳中。
“将军,这是发生了何事?”
“……为何是南边点起了烽火?”
“那边不应该是大应兵马所在吗?”
“将军……咱们现在该做什么?”
副将哪里知道那麽多。他只知道,桓谦为了节省人力重添加设的烽火台必定有其作用,现在烽火示警,总是要有所行动的。
可倘若南面的敌人是永安,他们遵照着桓氏的立场奋力抵抗,被洛阳的百姓知晓,绝不是一件好事!
恐怕他们当场就要倒戈了。
或许,人真的是要在困境之中才最能激发急智,这副将灵光一闪,硬着头皮答道:“南边的司马氏叛臣必定知晓了洛阳至关重要,选择起兵来围,真是太不要脸了!好一群欺善怕恶的贼子!”
反正桓家之前就想篡司马氏的皇位,他骂得顺口极了。
他顺便还能顺着这些洛阳百姓的想法,痛骂一番司马家明明收回了洛阳,却从不当这里是自己的地盘。
只不过……
这副将说到最后,忍不住挠头,他隐约觉得自己说得有点过火了。
周围那一双双“如狼似虎”的眼睛,宛然是在表态,只要他一声令下,他们便能随同他一起,将什么意图复辟的司马氏众人打飞脑袋。
他连忙清了清嗓子,肃然道:“劳烦诸位向四方通传,身在洛阳一带的大应子民为防遭到战祸袭扰,尽数退到洛水以北。”
他伸手指了指位处洛阳以南的洛水,语气恳切。
人尽皆知,这洛阳城虽经历了数次修缮,但真正有高墙耸立的地方,乃是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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