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军,没有其他的可能,又怎会是从下属的口中听闻!
他费力地将目光从城下移回城内,看到了一张张不知是因寒风还是恐惧同样失去血色的面孔,只能极力安慰道:“今日的情况,总不会……再比天幕上更糟糕了。”
可这句安慰,在底下一声高过一声的叫阵呼喝面前,又显得何其单薄无力。
只是他从城头看不到,当那位邺城来客抵达姚兴军中,从营中走过的时候,却仍能看到,这场出兵对于关中士卒来说,也未尝不是一种折磨。
冬日,原本就不是一个适合于进军的时候。
以游牧民族的习性来说,这个时节他们早已完成了对外的劫掠,回到了诸如河湟谷地、漠北某处山谷这样的避风之所,等到寒冬过去再行图谋。
自羌人占据关中以来,这个相对气候和暖的地方,于他们而言便是一处安乐窝。
这次突如其来的进军,既是为了打破既定的命运,又何尝不是在打破他们先前的作战习惯。
北有中条山,南有秦岭,按说北部的朔风应当已被拦截在了这条崤函道外,可当人身在其中的时候,只觉猛烈的穿堂风裹挟着江中潮冷的水汽铺面而来。
崔浩又扯紧了身上的风氅,方才躬身,自掀起一角的帘帐中穿过,抵达了姚兴的面前。
军帐之中炭火正旺,与外头苦于天寒的士卒处境大不 相同。崔浩他先前被寒风冻得有些干涩的喉咙里,也终于呼出了一口热气。
他恭敬地朝着姚兴行了个礼,口称了一声“秦王”。
行礼问好之间,他也不忘以余光打量了一番上首的姚兴。
拓跋圭不信天命,也因永安的表现不敢轻信天幕的判断,让他在抵达此地后好好看看姚兴是什么样的人。这一点,崔浩牢记在心。
在他的视线中,彤彤明火将姚兴略显深刻的眉眼照得有些模糊,以至于乍看起来,更有几分温和从容的姿态,也难怪会有人说,姚兴这人的有些表现像极了大秦天王苻坚,可他能如此果断地向洛阳发起进攻,这军营之中也是血气不减,又让人何敢小觑于他!
“你说你是——”
“清河崔氏,崔浩。”
“清河崔氏……”姚兴玩味地端详了一番下方的年轻人,“魏王选了一个有意思的使者。”
崔浩迎着他的目光,坦坦荡荡:“不是魏王,是魏帝。”
姚兴面色一变,骤然意识到,面前的崔浩固然年轻,但他背后那位不满三十的主君会派遣他前来,可不是向外示怯的!
他也毫不犹豫地就向姚兴告知了这个大消息——
魏王拓跋圭,预备称帝!
姚兴沉声问道:“他是要你来告诉我,他已决心绝不向永安屈服,继续与对方为敌?还是要借你之口来向我挑衅,让我向他俯首称臣?”
“都不是。”崔浩答道,“陛下希望借我,向秦王传递三个信号。”
三个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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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兴眼眸微眯,“让我先猜猜吧,第一个,便是如你一般的北方士族,虽为汉人,仍愿听从他拓跋圭的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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