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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背后传来。

打从一开始,对于桓玄来说,投效晋朝就是下下之策,更何况是联合宗室反叛。或许能掀起一时的风浪,但若只能算是家门之中的内乱,被评价为一句庸庸碌碌又有何妨呢?

他咬着牙,终于挤出了一句话:“……好。那麽看来,我没做错决定。”

这不是桓玄第一次杀人,但这是他第一次觉得,在杀人之后,他居然需要花费这样大的力气,才能将自己的手重新抬起来。

甚至正是那把先前做出决定时沉重的刀,在此刻完成了枭首的重任后,仍旧如此沉重,直接将他拉拽着跪倒在了地上。

而他所朝向的,正是建康所在的东方。

“是流芳百世也好,是遗臭万年也罢,桓玄……”

“愿为陛下鹰犬。”

……

他注定不可能会是一个走正常路数的朝臣。

从出身到兵权到天幕陈说,再到这个已经翻天覆地的背景,都让他做不了一个寻常的臣子。

比起朝臣,他好像更像一个“共犯”。

杀死王珣的这一刀,劈碎了他妄图继承父亲遗志的骄傲,也像是在向远在建康的君主投诚,表示愿意为她作刀,斩除琅琊王氏余孽。

她大可不必为这些事情烦忧,因为自会有他这样的人愿意解决这些东西。

可一想到“共犯”这两个字,他又难免想到天幕了。

这个词,在天幕上也曾出现过,但那个时候,是尚且势弱的永安为了借助他的力量,在明面上以杀死司马德宗作为把柄,证明自己是他的共犯,而现在,是他亲手杀了王珣,以证明自己是永安的共犯。

颠倒过来的认知,无路可走的抉择,都在一步步印证着当日使者送来的那张纸条。

他有君王之心,却无君王之姿啊。

当日的上中下三策中,她无惧于放虎归山,如今也不介意压住他的野心,让他俯首称臣。

这便是真正属于千古明君的度量。

桓玄扶刀起身,看向谢道韫的时候,又忍不住多感慨了一句:“有些人能兵不血刃取胜,真是有道理的。两次出使,她都派出了最合适的使臣。”

“看得出来,历阳精兵已能听你号令,下一步呢?”

谢道韫语气温和,说出的话却绝不温吞:“将军已杀王珣,应当不会介意再杀两人以定朝局。”

桓玄颔首:“是,谢琰和他儿子也该死了,就说是我照管不力,让他们抱病而亡好了。”

可一想到说出这个建议的人也姓谢,桓玄又忍不住肃然起敬。

永安这个当皇帝的是这样,被天幕称为“谢相”的谢道韫也是这样。

他追问呢:“随后呢?合荆扬精兵,讨伐武陵王司马遵,还是梁王司马珍之?”

谢道韫答道:“不,都不是。请桓将军暂留军队在此,随我解剑入朝,面见陛下。”

桓玄不解:“这是为何?”

以王神爱的种种表现来看,他有理由相信,这并不是一出鸿门宴。也绝不是要在得到他的效忠宣言之后,再以更兵不血刃的方式将他除去。

谢道韫指了指西面:“陛下说,有些事情,还需要一个引子。这件事若能促成,将军便先为我大应立一大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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