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
当刘裕看向王神爱的时候,只觉那双裹挟着狂怒的眼睛里,更有一种尖锐而迫人的血色。
“德舆!”
他应声:“在。”
“带上太后手令,遍敲府门,一个时辰后,我要看到文武百官都站在太极殿上。这件事,你和刘将军一起去办。”王神爱拍了拍褚灵媛的肩膀,“你跟我走!”
在踏上马车之前,王神爱又突然回头,朝着刘裕多说了一句:“若是有人不想来,那就将他拖出来。你们不必解释,直接动手就是。”
北府军的兵力用来守卫皇城都够,更何况是“请”这些人来上朝。
若是光靠着好声好气的邀请不够,那就让两位“刘将军”去请,总能让有些人从夜晚的好梦中惊醒过来的。
“倘若有人有话要问,让他们来问我!”
褚灵媛呆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险些没能迈开脚步,还是被王神 爱握住了手腕拉拽了一把,才坐入了马车之中。
昏暗的马车之内,王神爱紧抿着唇。
脸还是那张脸,已有了一番不怒自威的气势。
褚灵媛甚至忘了,自己先前有一句原本想要问出来的话是什么,直到随同王神爱来到太极殿前,都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发不出声音来。只能眼看着她发令,让宫人将太子和太后都给请来此地。
太后人虽强壮,看到新抬上来的尸体,还是不由一惊:“这是怎麽了?”
“这话不该问我。”
陆续赶来的朝臣里满腔怨气的不在少数,还有人又瞪了刘裕一眼,不满地看着他退到了王神爱的身边,却在一转头对上了王神爱的眼神,像是在数九寒天,忽然被人泼了一身冰水。
太后也有些哆嗦,竟不知道,当日王神爱来向她求权的时候那个垂泪的神情,为何会与现在有着天壤之别。
可若让王神爱来说的话,这何足为奇!
她先前还能按部就班地走保命之道,现在已从天幕中获知了永安大帝的身份,随时处在生死边缘,怎能不拿出些极端的表现。
她不得不强势起来,也要让人适应她的表现。
何况今夜发生之事,更是让她大开眼界!
她厉声问道:“有没有人能给我解释一下,褚秀之为什么会被刺客所杀?若不是灵媛放了一把火,引来了我派去在城中巡视的人,恐怕全家上下都被杀干净了,还不知要何时才能引起旁人的注意。”
庾楷站在人群中,嘟囔道:“不过一个伴读而已,何必闹出——”
他的眼睛骤然瞪大在了当场。
只因就在他开口的刹那,王神爱一把从身旁的刘裕腰上抽出了长剑,两步快走,抬手就将剑架在了庾楷的脖子上。
他倒是想即刻就退,但在那双因面庞稚嫩反而更显明利的眼睛前,他只觉一种彻骨的寒意,忽然从他的脚底涌了上来。
“你……你这是做什么!”
王神爱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顺着他先前的那句话说了下去:“只是一个伴读而已吗?我看不是吧。”
剑在脖颈之上,持剑的人还身份高贵,宛然一副真敢动手的样子,庾楷先前的睡意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试图伸手抵住了剑尖,讪笑了一下:“许是有人觉得,褚秀之就是那位永安大帝呢。”
早年间的褚家,地位着实不低,不仅能与陈郡谢氏联姻,还出了褚蒜子这位太后,数代皇帝为了显示得权正统,对褚太后尊敬有加,连带着褚家也得了不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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