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壹:……还是农户妇人有实力啊,他要是动手恐怕都打不过。
苏壹低头看了看自己有些细弱的手腕,叹一口气。
“仪哥儿,咱们去里正家吧?”
沈从仪收回视线,“好。”
苏壹牵着沈从仪的手开始往前走,沈从仪抬头看向苏壹。
沈从仪觉得苏壹护着自己的样子和刚刚同村的王婶护着驴蛋的样子很像。
沈从仪抿了抿嘴角,默默握紧了手心的温暖。
…
村子里吵吵闹闹、磕磕绊绊的事情很常见,如果不是事情严重就不会通知里正。
苏壹在里正家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
“郭叔你也知道,我家田距离那一家近,之前有我爹娘护着我们,如今……嗐,与其费心和那些人纠缠,我还不如把田租出去,在镇上做小买卖也能省心些,不用心里时常惦记田地的情况。”
郭里正点了点头,“你想的也在理。你要是想把田租出去,估计挺容易的,咱们村想多种些田的人家不少。但你要想租田的人家给你租金,估计就不太容易找了。”
苏壹不解,“怎么说?”
郭里正吸了一口旱烟,“农户人家手里的闲钱不多。”
苏壹突然想到了这个时代的税。
一亩地要收三升左右的粮食税,苏壹家里的是良田,一亩地能产将近两石粮食。
一石等于一百升,朝廷一亩地要收走三升粮食,虽然听起来收的不多,但是一个农户除去交田赋之外,还需要承担徭役等其他杂税,比如各种附加税和摊派税。
税收历来都是压在百姓肩膀上的巨石。
苏壹低头想了想:“那我说一个方法郭叔您听听觉得行不行。若是把田租出去,每年的田税还是由我这边承担,我不管租地的人家一亩地能种出来多少,一亩地只需要给我这边七十八升粮食就成。”
一斤小麦大概是八文钱,一升是一斤二两,七十八升减去田赋三升,余下是九十斤,自家有五亩良田,一季冬小麦的租金差不多能拿到三两六钱。
郭里正惊讶的看向苏壹,他不是惊讶苏壹要的高,而是觉得苏壹要低了。
外头那些富户和大地主家往外租的地的定额一般是一亩地最高粮食产量的一半,很多佃户们辛辛苦苦一年到头,根本挣不下多少钱。
郭里正的媳妇在一旁纳鞋底,听到后忍不住插话,“小壹你怎么要这么低?”
苏壹叹一口气,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叔和婶子不是不知道我家这情况,我把那地租出去,就是为了图个清净。我爹娘去世时那一家人做的事也太狠心了些,如今我实在不想和他们再有半点掺和。
索性我把地租定额要低些,麻烦郭叔在中间牵个线,帮我找个人品不错的人家租下。”
郭婶看向丈夫,“你不是前几天还说守义想买田,结果不是没买到吗,让守义家租种了小壹的田怎么样?”
郭婶口中的“守义”正是郭里正二哥家的三小子。
郭里正的二哥两年前去世,三个小子分家各自过日子,老三郭守义前几天还说要买些田。
可是如今太平盛世的,谁家肯轻易卖田,越好的田地就越抢手,即便是有往外卖的价格也贵的很。
如今苏壹要的地租定额不高,说不定他那个侄子真会租。
至于沈大河那一家会不会找麻烦,完全不在郭里正的考虑范围内。
沈家村姓沈的人家多,但姓郭的人家也不少,有他这个里正在村里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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