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瞧见他家三公子的个性,从小到大一点儿也没变,叹了口气。
随即取了一块羊毛毯,替沈书弈轻轻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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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老爷子下葬。
沈书弈来到墓地的时候,神情惨淡,脸色苍白,白皙的面颊上浮着淡淡的黑眼圈,比黑眼圈更明显的是他那通红的眼眶。
尽管早上起来敷了鸡蛋消了肿,现在也泛红的可怕。
像一只受惊受怕又委屈的白兔。
一看就是一晚上没睡好的样子。
沈律处理好了前来参加葬礼的长辈们,转头看到惨惨淡淡,如同风中一支可怜可见小白花一般站着的沈家幺儿。
心中叹了口气。
沈书弈注意到沈律的视线,下意识就想挤出两滴眼泪来。
但是刚准备掐自己的大腿,忽然想到这招他上午的时候就用过了。
不管是嚎啕大哭还是只落泪不出声,不管是撒泼打滚还是故作可怜。
轮番上阵后,只等到沈律冷血无情的一句话:“哭,让他继续哭。他这是鳄鱼的眼泪,有本事就在这里哭一天!”
沈书弈眼看奸计被拆穿,顿时没有了表演的欲望。
之后也没怎么哭了,心如死灰的站着,为自己即将死去的爱情和自由默哀。
沈律走过来,沈书弈站直了。
沈律扫过他起了点儿干皮的嘴唇,颔首:“去给小书添杯热水。”
沈书弈听到大哥叫自己小名,语气也温柔了不少,内心顿时贼心不死。
但还没有开口提起自己的委屈,沈律就继续:“人见到了?”
不必说是谁,肯定是他那个便宜的联姻对象,赵聿蘅。
沈书弈想起他,气就不打一处来。
赵聿蘅可谓是导致他现在这么狼狈的罪魁祸首。
沈书弈没好气道:“见到了。”
沈律问:“感觉怎么样?”
沈书弈把茶杯猛地往桌上一砸,又是小发雷霆:“还能怎么样,凶的要死,冷的要死,穷的要死!”
除了一张脸勉强有点帅吧。
一连用了三个“要死”,可见沈小少爷对这个未婚夫有多不满意。
沈律听罢,却是当他在放屁。
沈律摇头,他就不懂。
那赵家,老爷子千挑万选出来的家室,在北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赵家的根更是发源自云京,就是在天子脚下,往上数也是实打实的做过皇亲国戚。更别说,沈老爷子跟赵家曾经当家的家主,还一同并肩作战过,是知根知底的。
沈书弈到底要什么样的家世人品才觉得满意?
沈律是最清楚自己这个弟弟了,眼高于顶,就是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他玩,两天之后估计也觉得腻了。
他说那未婚夫穷,沈律是一千个不信的。
只当沈书弈在说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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