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枕玉自己都只来过一次这?个私宅,这?地方的地契什么?时候进的他的内库,江枕玉本人都不清楚。
他又哪里能清楚自己的邻居是何方神圣。
不过好在,刚才那两位吵架的时候,有叫出过彼此的名字。
江枕玉在记忆里翻翻找找,把这?个不太熟悉的臣子翻了?出来,“李随之。姑苏城官府府尹。”
应青炀眨了?眨眼,一脸真诚地问:“这?位李大人已经嫁人了?吗?”
江枕玉沉默片刻,他犹豫道:“李随之……他身量比谢蕴还略高些,不过人确实不怎么?壮实,见过他的人都会觉得这?人整日无?精打采的。”
江枕玉从前?还真的没在意过这?点小?事,这?会儿细细想来,也觉得有几?分奇怪。
他思?索片刻,道:“李随之是少?有不避讳自己断袖之癖的大梁官员,他的伴侣是薛家大公子薛尚文。”
薛家是江南有名的富商,薛父白手起家,如今各种类型的贸易都有涉猎。薛家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当年薛尚文和李随之的事在江南传得沸沸扬扬。
李随之倒插门吃软饭当上朝廷命官一事,让这?人脊梁骨都要被好事者戳烂了?。
但两人相伴至今,从未有分开的谣言传出,在人们的骂声中依然和和睦睦甜甜蜜蜜。
以至于江枕玉这?个不怎么关心下属私事的人也有所耳闻。
应青炀“啧”了?一声,不是很满意,“所以这?其实是他说来哄人的吧……”
等等,哄人的?
应青炀忽然眯了?眯眼睛,漂亮的桃花眼里写满狡黠和试探,“原来你们江南人是这?样哄人的?我们江公子什么?时候也能说几句好话来让我饱饱耳福?”
江枕玉轻笑一声,并不避讳任何亲密的称呼,他坦然道:“等小?殿下什么?时候还完了?之前?的债,想听什么?好话都好说。”
应青炀顿时老实了?,脸上的表情?真诚又无?辜,好像没听懂他话里潜藏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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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步远离江枕玉,背着手在院子里溜溜达达,看起来十分忙碌似的,“哎呀,我觉得这?边院子很大,位置也不错,我们就现在这住吧?我让陈副将买的一些做皂角的材料估计很快就会送到,先尝试一下。”
“你要是嫌弃我会把院子弄乱,就换到别的院子去。”
江枕玉立刻回答:“不会。我陪你。”
应青炀回头瞥他一眼,又瞥一眼。
仔细确认过这?人没有方才那副要把他生吃下去的危险气质之后,这?才慢悠悠地晃悠回江枕玉身边,“那就勉为其难让你围观一下。还能顺便?帮帮忙打下手。”
江枕玉忍不住笑:“你啊,攀附权贵是越来越熟练了?。”
现在对着他什么?颐指气使的话都敢说了?。
“不行吗?”应青炀问道。
“遵命。小?殿下都发话了?,谁敢不从?”江枕玉应声道。
两人整理了?一下行李,洗漱一番,总算把一路舟车劳顿的疲乏一扫而?空。
晚餐之后,两人又摆上棋盘在院中对弈。
阿墨被陈副将拎走切磋武艺,谢蕴出了?府就再?没有回来,应青炀一时之间还有点不太习惯。
不过等和江枕玉对弈上之后他习惯多了?,真是熟悉的憋屈感一股脑地涌上来,估摸着今天又要欠债了?。
月上中天,应青炀坐在院中的石凳上长吁短叹,深深地觉得自己应该戒掉和江枕玉下棋的癖好。
但没办法,他胜负心太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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