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说两句转移话题,另一边的?江枕玉用?手摩挲着茶碗,轻声道:“我自有记忆起便没见过生母,至于家?父,他?是个清醒的?疯子。”
他?的?目光落在茶碗中,好像在透过平静的?水面?,去回忆一些早已埋藏在心底的?旧事。
他?与裴期自幼聚少?离多,江枕玉有意识起,这人便为了掌握更多的?权利汲汲营营,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那人在他?脑海里的?形象甚至都有些模糊了。
应青炀“啊”了一声,谢蕴还以为他?要说些什么宽慰的?话,没想?到这人开口就是地?狱笑话,小声嘟囔:“这算什么事儿,四个人都凑不齐一对父母啊?”
谢蕴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又?觉得这话还挺有道理的?。
反倒是应青炀自己,说完觉得这话挺冒昧的?,便自觉噤声了。
他?拿出包裹里的?油纸,把桌上剩的?东西打包,装着装着他?突然看到桌对面?占卜剩下的?狼藉,忽地?瞪大?了眼睛。
而后一拍桌面?,悔道:“我说那掌柜怎么拿了那么多东西过来,又?说我仗义疏财,那什么占卜结果,她根本没给我看啊!”
与此同时,离开琼州府的?马车上,小掌柜好不容易把脏兮兮的?好友收拾干净,又?解决完烂摊子,终于有时间问她:“你在信里说杨大?人要把你嫁给一个死?人,是怎么回事?”
杨曦月换了身衣服,擦干净脸,理顺长?发,虽然不施粉黛,但长?相上仍能看出些江南女?子的?温婉。
不过一开口说话,就只剩北地?人的?豪迈了。
她手里还捧着龟甲没舍得放,她一听到伤心事差点又?要落泪,憋憋屈屈道:“就是他?不知道从哪招来的?门客,非说我有什么凤命,拿了个牌位让我和那牌位成亲,我爹还同意了!!本小姐就是精通此道的?行家?,怎么可?能连自己是什么命都不知道。”
“本小姐怎么能收这种委屈,然后我就偷偷跑了。”
小掌柜听得云里雾里的?,她也?不懂这些占卜测吉凶的?事,便只一个劲地?安慰,见她还盯着手里的?龟甲,有些奇怪:“怎么了?”
杨曦月拿起那龟甲指着上面?烧灼后的?纹路给她看,“阿云你看这纹路,好奇怪啊。”
“这长?纹很少?见,在我当?年看的?典籍里是潜龙在渊的?命数,但是又?是大?凶的?走势……”
但怎么会有两条?之前那一桌人里,居然有两个人是潜龙之相。
更古怪的?是,龟甲上两条纹路相互盘桓、纠缠,仿佛在你我不分的?厮杀。
阿云自然也?不明白,只将马车的?帘子拉紧了些,防止有人听见这不敬之语招来祸端。
明暗的?光线中,忽然“咔”的一声轻响。
两条盘龙纹从中间断裂,细密的?裂痕蔓延、崩解,直到消融在尽头。
*
应青炀原本完全不在意所谓的?占卜结果,但意识到自己吃了亏之后又?怨念满满。
就跟把硬币丢进水池里连个响都没听见似的?。
他?抓心挠肝地?觉得不舒坦,拿着快本来还看得上眼的?檀香木料,心里也?没那么开心了。
事已至此,只有去个热闹地?方散散心才能勉强排解心里的?苦闷了。
江枕玉听了差点笑出声,不用?想?就知道这人在耍小性子,靠着马车的?窗口,一边瘪嘴一边絮叨什么:“我太难过了,要去燕州府的?上巳节玩玩才能好。”
但等到应青炀拿出舆图查看的?时候,才发现燕州府并不在规划好的?线路上。
谢蕴用?舆图标记路线的?时候特地?避开了燕州府,绕了远路到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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