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理他,用[要石]的力量打开了衣柜门,踩上久违的焦土。 甚尔立刻停下废话输出,两节棍子踩来踩去跟在青年身后,可劲儿往门里钻。 他的新身体适应得不错,成功在阖上前窜进一半,用锁链卡住了门缝。 草太抵住门不松手:“快出去!你不该进来。” 红色游云敲了下地面:“你夹得我好痛。” “要石痛感很低,这种程度没感觉。”拥有十年工作经验,草太面无表情揭穿。 甚尔啧了一声:“你这样我也动不了。你先松开,松开我就出去。” 信你个鬼! 草太抵着门弯腰去抓乱晃的红棍,身后却突然传来几声软绵绵的猫叫。 “喵~~喵~~” 黑左大臣多日不见,热情地扑到草太身后,径直将人叼了起来。 “左大臣…等等!” 草太一开始还坚持抵门,一秒后放弃抵抗,安详地被提至半空,落进猫肚皮柔软的黑毛毛里。 左大臣原型庞大,皮毛又密又长,海草般将草太淹没,长发青年挣扎着刚拨开软毛透口气,就被迎面而来的猫舌盘了个彻底。 “呃,好久不见,但是别舔,”草太挣扎着用手挡住脸,“我身上脏的。” “喵喵喵~~”左大臣闻言,舔得更欢了。 脏?那正好呀,我帮你清洁一下。 ——猫猫表达感情的方式就是这么粗暴直白。 在年岁悠久的左大臣眼中,石龄仅10岁的草太就是一个都没他尾巴尖高的幼崽,需要好好关照一番。 草太:“……” 怪不得上回见大臣被放在肚皮上舔毛,小白猫那么挣扎了。 前辈猫猫对猫崽们真的超级关爱,热情过剩== 甚尔见碍事的小白脸被拎走,心中大喜,立刻麻溜地左一棍右一棍踩进门,挪到了门角的雏菊花旁。 他提起游云末端,试探地戳了戳小花柔软的蕊瓣。 美惠子的灵魂没有丝毫反应。 甚尔不死心,又用棍身去蹭花朵的根茎,试图让灵魂之花移栽到自己身上。 “现在是没办法转移的,”草太从大黑猫侧躺的肚皮上滑下,走到门边,解释道:“你虽然被传递了职责,但还未被门后的常世接纳,不能算完整的[要石]。” 所以也没办法为虚弱的灵魂提供养料。 甚尔不耐烦催促道:“那就快点让我成为完整[要石]。” “甚尔先生,我不会同意的。”草太再次郑重拒绝:“不光是为了孩子,这也是为了你自己。我自己也是由人类变成要石,从这个立场上出发,我不会同意一位父亲经历这些。” 与家人永隔,与友人缘尽,在忍受交替的寒冷与灼痛的同时,目睹自己与世界的羁绊与回忆一点一点消磨殆尽。 最后守着永生都无法泯灭的怪物,活成游离世外的孤寂亡魂。 真是想想都令人窒息,却又不得不坚持前进的未来。 草太对大臣的宽容也源于此。 他都想象不出,数十年甚至上百年后,宗像草太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 甚尔对草太的决定不予置评,只再次坚定了自己的立场。 “你总会答应的,”他道,“你既然不同意我做[要石],那也不会让我长时间这样。但让我恢复人形会发生什么,你自己也清楚。” 是的,草太很清楚。 如果没从根本上改变对方的观念,那么事情会一直陷入僵持。 “所以我只需要静静等着就行了。”甚尔分析道,言语间是看透一切的沉稳和自信。 “我现在无法说服你,”草太无奈一笑,“但是我的立场不会变。问题总会解决的——在不伤害所有人的前提下。” 这个所有人也包括你自己,甚尔先生。 “所以说啊,最讨厌道德标杆了,你们到底坚持些什么?”甚尔讽道:“到最后还是自私,只想满足自己的良心。” “你确实无法理解我的想法,”草太非常直白地驳了回去,“至于甚尔先生自己是否有良心,我对这件事不抱期待。” “哈,”男人不以为耻,“无所谓,反正我这辈子就注定是个烂人。” 草太突然沉默。 甚尔:“?” 男人察觉到不对,将视线后挪。 在咒具·游云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女性的灵魂。 对方顶着一头蓬松的翘发,蹲在地上,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大放厥词的三节棍,不知道将刚才的对话听进去多少。 伏黑甚尔:“……” “啊,夫人的灵魂应该是能量不够,所以一直沉睡着没有醒来。”草太捂住下巴,若有所思,“左大臣,常世的灵魂能感应到外界情况吗?” 黑色大猫点点脑袋,肯定了草太的猜测。 甚尔察觉不妙,刚开始疯狂思索自己应该为方才哪句话道歉,就听美惠子开口幽幽提问: “10亿是怎么回事?” “……” “…………” “………………” 致命一击。 天与暴君心中只剩下三个字。 完、蛋、了。 原来不是刚刚才醒。 是一直在积累沉睡,但是对外界有感应! 草太也顿悟了。 这扇黑门明明是跟着伏黑甚尔的,最后却赖在儿童房不走了。 儿童房住着谁? 津美纪和小惠。 所以,甚尔先生,你没想过一种可能,门不动弹,实际是孩子妈妈她不愿意离开…呢? 很显然,甚尔没有。 他甚至对美惠子还保有自我意识这点,都没抱过期待。 游云静静地躺在地面上,假装自己是一根不会说话的普通三节棍。 美惠子面无表情又盯了几眼,先挪开视线,对面前的草太道了声谢。 “宗像先生,真的很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美惠子认认真真鞠了个深躬。 “也十分感谢您能提供机会,让我在死后还能再次见到爱人和孩子。” “夫人您不用这样,”草太坦诚道:“我到目前也没弄清楚前因后果。阴差阳错发展成这样,没什么值得被感谢的。” “不论怎样,还是要感谢您对惠的照顾,和对甚尔的关心。”美惠子不好意思地笑了。 她的笑容毫无阴霾,像是从未经历过死亡与别离。 “我爱人以前的人生比较坎坷,导致现在的极端和偏激。真的很感谢宗像先生坚持原则,没有答应他无理的请求。” “这是合理的请求。”游云在地上小声嘟囔。 美惠子一脚踩了上去。 “甚尔,刚刚我没有听清楚,你说了什么?”女人温温柔柔问道:“能不能再说一遍呀?” 甚尔:“……” 美惠子:“嗯?” 甚尔:“…是无理的请求。” “所以甚尔现在应该怎么做呢?”美惠子微笑反问。 甚尔:“对不起。” 草太:“……” 这认错速度,叹为观止。 “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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