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桑进斜睨了一眼默立一旁的应玉树,“对了,听铁骑卫的人说你要给应玉树安排军职?我可丑话说在前头,她此次虽立大功,但论资历可比不上我,总不能直接骑到我头上来吧?要不这样,霆霓卫中还缺个校尉,让她来我麾下如何?”
应玉树闻言抬眼望向桑进,桑进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边摆手边往外走:“我说笑的,大功臣王树实乃盖世之才,勉强和我平起平坐吧。我还要返回军中和沐川一起给此次攻城的将士论功行赏,先告退了。”
攻下幽州城后,神武军主力暂时屯驻城外,仅有数千亲军入城肃清前朝余孽,直至城中情况稳定下来后,驻守在外的大军才会逐步入城。
从城内至城外,但凡有神武军士兵处,皆可听见众人热议 “王树跳城献敌首” 的壮举,“王树” 之名迅速传遍全军。
桑进听着这些议论,渐渐明白一件事,平北将军应玉树已 “死” 在世人的话本戏文中,如今归来的,只能是名不见经传的 “王树”。
为什麽是王树呢?
应无双这样问应玉树,想知道王树这个名字有何来源。
应玉树与应无双分立桌案两侧,隔着一幅舆图四目相对。
“不过是我随口胡诌的化名,玉字去了一点便成了‘王树’。”应玉树在离开北延时就清楚自己即将面对什麽,世上已无破衣卫,只有废旧立新的神武军。
她不能以平北将军应玉树的身份死而复生,更不能用应无双母亲的身份出现在神武军中谋取便利。
平北将军应玉树不仅死在了世人传唱的话本戏文中,更早在十多年前便死在了她自己的心里。
作为将领,应玉树辜负了三千破衣卫。作为母亲,应玉树抛弃了自己的女儿。她没有尽过应玉树作为将领和母亲的责任,便没有资格再用应玉树的身份出现在被她亏欠的人面前。
她去姓换名成为“王树”投效神武军,既是为了切断自己与应无双的母子关系,也是想重新开始。她在北延逃避了十六年,欠下的债早已还不清了,不能以真名示人实在算不上什麽代价。
此番归来,唯愿尽己所能偿还罪孽,能还一分是一分。
应无双轻声问她:“你……可有苦衷?”
应玉树,你可有不得已抛弃女儿、十六年对她的处境视而不见的苦衷?
面映射无双的提问,应玉树犹豫了很久,最终摇头:“没有。”
应无双听闻此言,心中反觉释然,追问道:“那你可想与我母子相认?”
应玉树摇了摇头,语气诚恳:“我未尽母亲之责,你无需尽女儿之孝。你是神武军的首领,我是追随你、为你效力的将士,仅此而已。”
“好。”应无双颔首。
恰如幽州之战时的默契,二人无需多言,便能理解彼此的心意。
话既说开,应无双向应玉树投去一记眼神,后者心领神会,绕过桌案,从对面走到了她身侧。
两人并肩而立,望着桌面上的舆图,应无双指尖落向信州,下令道:“你去信州,率兵攻取益州。”
“末将领命!”应玉树拱手行礼。
临走前,应无双叫住她,递给她一瓶治疗外伤的药膏。应玉树收下药膏,在城里养了近十天的伤,直到身上的皮外伤基本结痂愈合,才获得应无双的允准启程前往信州。
出发当日,神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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