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什么时候?还有望伋,已经成了最后的赢家,为什么非把亲兄弟逼到绝境。
是想逼死望旌吗?
赵冬檬心里恨恨,却又无可奈何。
如今赵家是嫂子和另一个侄儿的天下,若明面上闹翻,自己的损失也会非常惨重,加上,至美背后也有人撑腰……
想护侄子却护不住,让她内心反复被愧疚鞭打。
等等,霍家不是跟宴家往来多吗?
至美既是那家的保护范围,霍北晶直接越过对方,跟顶头当家人沟通不就解决了?
赵冬檬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彷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忙不迭联系霍北晶。霍北晶听闻里头有钟元的事,当场勃然大怒,破了大防。
宴伯伯大寿,她忙里偷闲,特地拜访。
自问很给没进门的小媳妇脸面,没想到人家却在背后捅刀子。
此时此刻。
霍北晶显然忘了之前为帮未婚夫出气,要在游戏版号上卡钟元的事。因没成,心中便觉不作数。
满脑子都是钟元作为小辈,竟敢欺到她头上。
原不敢跟宴老爷子求情,这会儿被“以下犯上”的愤怒迷了眼,一通电话直接打到了老爷子那儿。
软话,硬话,人情往来都说了。
控诉了足足大半个钟头。
哪想到,反被宴外公疾言斥责。
问她吸血老百姓的事情到底做没做,媒体是不是有公开事实的义务,内容有无造假……
一通诘问,当真半点情面没留。
犹如冰水浇头。
霍北晶被问得一激灵,猛地意识到自己路子走窄了,脸色欻一下,惨白可怜。
她知道,真的坏了。
原本还能找其他人打打补丁,现在一时冲动闹到宴家世伯眼前,他肯定要跟他那群老伙计点评一二。
这一点评——
处于中立位置,可拉拢可收买的人就不敢明目张胆帮她兜底了。
事情发展确实如她所想。
不管怎么撒钱、怎么跟人谈往日情谊,关于中禾的调查都在快速推进。
到六月中旬,中禾挪用案尘埃落定。
赵望旌挪用数额巨大,且进行营利活动超三个月未还,一审被判无期,他不服,正在准备上诉。
而作为最大的支持者霍北晶同样被控制。
在与家人见过两面后终于不再沉默,选择归还非法盈利所得,但依然不承认是主谋,只道给赵望旌开了方便之门。
酌情处罚后判了十五年。
整条线上帮忙运作所牵扯到的另外几十号人,相关部门受贿的干部,或多或少都判了十年不等。
至于被套走的63亿,则原渠道追回。
中禾信托改由六安集团兜底接管,保证原来的客户利益得到保障。
收到消息,钟元当场开了瓶酒庆祝。
“总算把人摁死了,我不爽他已经很多年了。”她下巴骄傲抬起,眼神飘向宴修元,示意他拿杯子。
自己抱着酒走在前面。
语气愤慨又带着一丝小得意:“那家伙跟毒蛇没两样,冷血狠辣,随时准备从犄角旮旯的草丛里钻出来咬人。”
“也是搞笑了,当年明明是他先出手整我,居然好意思记仇。”
“你说他一个前科满满的不苟着点猥琐发育,还耀武扬威四处搞事,莫非嗑药把脑子嗑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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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元每每得意时话就忍不住变密,跟对外的成熟冷静全然不同。
宴修元哂笑几声。
眼角嘴角都忍不住翘起微微弧度,一本正经跟着一道蛐蛐:“沾过毒后神经受损会很严重,脑子确实容易不好使。”
“就是就是,有的人吧,投胎起点比别人高,正正经经做点事多好,非不当人,还沾那——呀——”
某人得意忘形,扭身说话时脚踢到台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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