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给的每月三千。
都这样了还惦记自己手里剩下的那部分,这不叫敲骨吸髓,什么才叫?
蔡阿姨气得直抹泪,心里苦闷得厉害。
她不说话。
一直到马晓慧参加完同学会回家,蔡阿姨依然没给准话,马晓慧本来笑容满面回的家,一看婆婆捏着存折不掏钱就开始指桑骂槐,又骂孩子不听话,又骂陈继孬,窝囊废。
到晚上。
她屁股直接在客厅沙发扎根了。
就等着蔡阿姨给一大家子做饭,等到睡觉时间更过分,马晓慧拿儿子最近觉浅做噩梦当借口,不让蔡阿姨跟孙子一块睡。
就抱了一床薄毯让她睡客厅里。
嘴上说得怪动听的:“妈,次卧太小了,开窗有蚊子、不开又闷热。不如睡沙发舒服,空间大,又通风又凉快。”
蔡阿姨不习惯跟儿媳妇吵,她看向儿子。
陈继摸摸鼻子,没敢看她。
他这会儿心里存了太多不满。
其他老板家的保姆不说多么有地位,可要把家里人带进去工作的确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尤其是干得比较久的保姆,雇主对她们是很信任的。
他妈就是不愿意。
于是他视而不见亲妈的凝视,而是唱反调一样,小声附和老婆的话:“对,妈,客厅舒服,谁让咱们这房子买得小呢。等我和晓慧努努力换大的,每个房间都装上空调,那就舒坦了。所以妈你想想我说的话,钱放银行有什么用啊对不对,不如换成房子。”
蔡阿姨彻底失望了。
这一晚,她眼角淌的泪水就没干过。
次日清早,一家人都还没醒。
睁着眼一宿没睡的蔡阿姨爬起来,慢慢叠好薄毯,又给他们都做了早餐。
随后一个人静静地在客厅坐了许久。
最后——
她平静地看了主卧紧闭的房门一眼,轻手轻脚离开了。
马晓慧起床看到桌上的早餐,眼梢划过一抹得意。
四下张望一圈,没看到婆婆的身影。
那抹得意迅速转换成不爽,撇嘴不客气地抱怨道:“大清早的,不知道妈又跑到哪里去了,还指望她帮忙带可可呢,这奶奶做得……”
“好了!”
陈继打断她。
眼前总是浮现出昨晚老妈的眼神,心里没来由地不安:“少说几句,你想要妈掏钱,那你就态度好点。”
马晓慧嘟囔:“行行行,我就是被你妈气的,多简单的事,她非说办不了。”
嘴上这样讲,心里却不以为意。
婆婆就陈继一个儿子,攒的钱不给他们花给谁花?早给晚给不都是给吗?
工作不愿帮忙,钱也不给,哪有这么当妈的?
马晓慧眼珠一转儿:“那钟小姐到首都上学都要带着妈明显很看重妈。妈不主动提,咱们可以主动找钟小姐嘛,有钱人又不差多开一个人工资,你说是不是?”
陈继顺着一想,觉得很有道理。
但他还是想说服老妈替自己出头:“……再劝劝妈。”
两口子琢磨着等妈/婆婆回来,说点软话哄一哄。
没想到一直到马晓慧出门上班,蔡阿姨也没出现。
夫妻俩对视一眼,陈继马上打电话。
而此刻坐在公交上,正回银杏湾的蔡阿姨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儿子”两个字。
犹豫十来秒还是挂了。
不过挂断的同时,她给陈继发了条短信:【你好好养伤,妈先回去上班了。】
至于钱,则一个字都没提。
蔡阿姨一路转公交。
七点半出发,九点左右到达银杏湾公园接驳站,又等了快二十分钟,才等到别墅区的接驳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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