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肝疼,哪哪都疼。
一个月放两天假啊。
她已经足足坐了二十多天的牢,这都不能放松放松!苍天呀,大地呀,好想按个快进,直接快进到出高考考场那一刻。
她在卧室打滚。
好不容易叠好的衣服又被弄得乱七八糟,查欣欣索性不整理了,反正在元姐家里没外人进来扒拉她的衣柜,不会知道她多么不修边幅。
她把衣服全挂上。
没空间了就一股脑团吧团吧塞进抽屉里。
她在这头瞎忙活,二楼钟元已经拨通了大舅的电话。
詹大舅彼时在楼下跟宴修元姥爷下棋。
钟元起初说起民办心理辅导学校他脸上表情是非常轻松的,他以为外甥女是想问他这类学校资质够不够,手续健全不健全。
等听到后半截,他敏锐地意识到这一块监管出现漏洞了。
“元元,雅平市的事儿你怎么知道的?”詹大舅一句命中核心,“你怎么想起调查隔壁市那学校?”
钟元眼珠儿一转,锅直接扣给麻振。
“不是我调查,是之前帮我调查我爸出轨那事的记者说的,他查出轨时可能查到我爸是你妹婿,随口跟我说了一嘴,大概也是看不惯这种学校的存在。对了,是去年说的。我一听觉得很奇怪嘛,问他为啥不登报,他说水深查不动。我一咬牙,心想水有多深?社会主义铁拳还打不动妖魔鬼怪吗?激动之下就往教育局塞了举报信,但没有下文。”
“后面我就把它忘了。”
“今天查欣欣……就是我一朋友,她后妈污蔑她,想把她也弄到这种学校去,而且就在咱们茗城。我俩一分析,这不对啊,真是好地方她肯定不送查欣欣去,所以找您告个状,万一咱茗城这个心理辅导学校也……那多害人啊,嘿嘿,你说是吧,大舅。”
茗城一把手是中央派驻的书记,詹大舅是二把手,是有实权的,他要查,这事就好办。
至少这类学校的幕后势力是不能遮住茗城这片天的。
毕竟她大舅这人吧……
咋说呢。
能力强,能办实事,但非常重官声。
为啥呢?
说来也很有意思。
詹家老家屋后玉米地旁边矗立着村里另一家的祖坟。
那家老祖宗是道光时期的四品大员,墓碑上满满当当的功绩赞词,因为官当得好,一百多年后还被村里人时常提起,说起村里从前出过大官,家家都与有荣焉。
非常自豪人杰地灵。
连分田地时都特地绕开他一点,没让那家的后人迁坟。
詹大舅从小就很羡慕。
把坟里这位别人家祖宗当成了自己的追求,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要求自己的。
他不求流芳万古,就求个群众满意。以后村志里那位老祖宗后头再排上他的名。
所以,他连自家亲戚的保护伞都不当。
顶多饭桌上偶尔漏两句市政改革方向,旁的那是一点不掺和。不仅他不掺和,也不允许詹三舅他们违法犯罪。
有一年过年时就直说了,谁敢干见不得光的事影响到他、影响到家里小辈,他就大义灭亲。
三舅和钟建华那些小心思咻一下被吓回去了。
他对自家人尚且严厉,就别说给别人做保护伞了,把他杀了估计都不行。
果然,詹大舅的回应跟钟元预测的差不离。
“情况大舅大致了解了。”
“除开假期,不到半年就要高考了,元元你安心备考,别的任何事都放一边。”
钟元乖觉的“哦”了声。
她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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