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钟毓,只要跟这个人在一起,好像做什么都会很高兴。
看完电影出来,差不多到了晚饭时间,钟毓想吃火锅,两个人便就近选了家口碑比较好的火锅店。
“我去趟洗手间,你先点餐,要黄喉毛肚鸭血鸭肠肥牛卷笋片豆皮,不要香菜,其它的随便点。”
江逾白一一记下来:“辣的?”
钟毓:“辣。”
他是个无辣不欢的,江逾白早就看出来这一点,于是利落地在平板上勾了个麻辣锅底。又将男人点名要吃的那几样也勾上。
手机就是在这时候响的。钟毓上洗手间没带手机,江逾白一眼就看到了来电备注上的信息:【刘姨】。
钟毓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亲生父亲也不管他,如今唯一能称得上亲人的只有那位照顾他长大的何姨,江逾白从没听他或者沈家欢提起过什么刘姨。
不确定是谁,他没敢随便接。但对方接二连三地打过来。
——说不定有什么急事,要不接了吧,之后再跟钟毓道歉。
江逾白说服自己,在电话又一次响起来的时候,他接通了电话,只是没等他开口解释,电话那头的人就语气很急地说:“小毓,何姐走了!”
在洗手间冲了把脸,除了年后的那场电影,钟毓已经很久没有正儿八经的逛过街,甚至可以说很多年没怎么在白天出过门,有时候都快怀疑自己变成了什么喜欢昼伏夜出的怪物,也快忘了要怎么正常和人交流。
今天打起精神陪大学生逛了一天,简直比打发十个难缠的客人还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累,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等回到大堂,看到江逾白的脸色时,这种不安更加强烈。视线一瞥,看到对方手里正握着他的手机。
“谁的电话?”钟毓手指扶着桌子,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地收紧。
“是刘姨。”江逾白看着他,“钟毓,你先别急……”
何娟是今天下午走的,走的很突然,前一秒还在跟人说话,下一秒忽然就闭上了眼睛,然后再也没有睁开。
刘姨说她走时很安详,没有吃什么苦。
事实上今天她醒来时大家就多少有了预感。这段时间何娟的身体一天差过一天,钟毓之前回来时她还能坐在轮椅里到到院子里转转,没多久便连床都起不来了,一日三餐也根本吃不下多少,疼得厉害。
但今天她精神很好,醒来就说自己肚子饿,喝了一碗皮蛋瘦肉粥,然后让小王推着到院子里坐了会儿,还跟隔壁的邻居说了很久的话。
小王是钟毓给他请的护工,年纪不大,照顾起人来却很尽心。今天风挺大的,怕她着凉,小王不敢让她在外面待太久,很多次想送她回屋里。
但何娟都没答应,说想再去周围看看。小王只好推着她在周围走了一圈。
“何姐当时已经回了屋里,小王把她搀扶到床上,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天,何姐就没声音了,真没受苦。”刘姨说。
但怎么可能没受苦呢,原来还挺精神的一个小老太,在病痛的折磨下变得又瘦又小,此刻被裹尸布蒙着,更是只有小小的一团,和钟毓记忆里能把他抱起来举过头顶的人相去甚远,叫他连认都不敢认。
更不愿意承认那团被白布紧紧裹起来的人是他的何姨。
他早就知道何娟的病已经到了晚期,治不好了,也以为自己早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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