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起眼睛,“我都快忘了这里的夜晚有多漂亮。”
游野手插衣兜,以同样的姿态站在怀树身边:“要是我知道这么个地方,一定每天晚上来坐一坐。”
风很大,海面并不平静。
掀起的浪花将月光一层层卷入海底。
两人这样安静的站了好久,游野突然打破平静说:“怀导,看来吸血鬼并不害怕灯塔。”
沉默在海浪声里蔓延。
半晌,怀树笑了笑:“是吗?”
他顿了顿,望向游野,“你指的是你,还是我?”
又是沉默。
游野望向怀树灰蓝的眼睛,这双和他一样的眼睛。
而他插在兜里的手已经松开手帕,指腹抵在刀片上。
“怀导,让我做个实验吧——”
可就在刀片即将切开他指腹的瞬间,怀树突然以正常人类无法看清的速度压了过来,转瞬间控制住游野的双手,将他按在灯塔冷硬的墙上。
藏在游野衣兜的刀片滚落在地,被怀树一脚踢下眺望台。
怀树挡住了月光,也挡住了海风,游野被困在他的影子里。
他的手腕被怀树抓住,对方压倒性的力量将他控制其中,他几乎无法动弹,但怀树却又能巧妙的没把他弄疼。
手指和手腕紧紧纠缠,两人的皮肤温度一样冷。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游野指的是发现他藏在衣兜里的刀。
怀树:“大概从你答应我的邀请时,我就猜到你会这么做。”
游野眼里藏着笑意:“那怀导还猜到了什么?”
虽然出于被压制的立场,但游野从容得有些得意的姿态,仿佛他才是那个掌控者。
他像被夜狼按在地上时一样,微微扬起下巴,朝怀树露出柔软的脖子和脆弱的喉咙。
怀树脸上也不见慌乱,低低的声音甚至还有点玩笑意味:“你怀疑我是吸血鬼,对吗?”
“我不是怀疑,是确信。”
游野的喉结轻轻滑了滑,怀树将这个细微的动作看在眼里。
彼此挨得很近很近。
游野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还用齿尖轻轻咬了咬,“我想做的实验,并非想为了验证你的吸血鬼身份,而是——”
说着,他齿尖用力,轻轻咬破自己的嘴唇。
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在两人之间。
游野的血里混了点出门前喝的酒,变得甜美又热烈。
与此同时,那股他熟悉又着迷的、属于怀树的香水味充斥在海风里。
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烈又迷人。
“怀导,为什么每次我一流血,你身上就会散发出香水味?”
怀树背着光,游野看不清他的表情和眼神,只觉得他似乎又靠近了些。
香水味又浓了,血腥混着香水味,让游野燥热又晕眩。
“你认为是为什么?”
怀树的声音听起来依旧淡定,可离得近,游野感觉到他气息变了,身上的温度也明显变高了。
游野舔了舔嘴唇上的血渍,喉咙滑动:“刘医生给你用了什么特制的药剂吗?可以让猎食信号变成我察觉不出的香水味。”
他这句话,等同于自爆。
可在怀树、这个拥有转化者最大嫌疑的角色面前,自爆也无所谓。
游野继续说:“自从上次在游艇卫生间被我觉察后,你才开始使用这个药剂对不对?”
怀树另一只手抹了抹游野的嘴唇,新鲜的血液立刻沾满指腹。
他用沾了血的手指,碰了碰游野滑动的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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