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游野也回以礼貌的微笑。
怀树介绍,这位是刘医生。
游野对刘医生有印象,他记得林制片提到过。
“虽然伤得不深,但脖子这个地方,放着不管可是会留疤的哦。”刘医生对童晚说。
童晚面上仍有点恍惚,她点了点头:“那辛苦刘医生了。”
刘医生温柔细致的用酒精擦拭童晚伤处,很快,酒精味掩盖了血味。
“可能有点疼。”刘医生提醒。
童晚咬了咬嘴唇:“没关系的。”
清洗完伤口后,刘医生给她上药:“是被梦魇住时抓伤的吗?”
童晚点头,好不容易恢复了点血色的脸又冷了下去。
“梦到了什么?”刘医生声音很温和,甚至有点引导意味,“说出来,可以帮助缓解梦魇带来的压力和阴影。”
童晚微微合上眼睛,睫毛在汗湿的皮肤上颤动:“我被杀了。”
她深吸了口气,缓了好一会才继续说,“梦里,我躺在这张床上,感觉有人推门进来,然后靠近,我没办法睁开眼睛,但能感觉到他是危险的…我想要逃,可身体就好像被固定在床上一动不能动,然后是脖子…他按住我的脖子…一个尖锐的物体瞬间扎破我的动脉……”
“很疼吧?”刘医生安抚似的,将药膏轻轻抹在童晚伤口上。
童晚摇头:“梦里没有疼感,但我能感觉到血流出来湿乎乎的一大片,还听到…听到…对方的吞咽声。”
“他好像在喝我的血,我怕极了,可能因为太害怕…身体突然能动了,我下意识朝脖子处抓去,可能伤口就是在那时留下的。”
“你是这会儿醒的吗?”刘医生又问。
童晚摇头:“后来又接上了另一个梦,我好像身处一片墓地,脚下的棺材盖子被掀开了,里边躺着一具尸体,尸体全身裹在黑色的衣服里,胸前放着一束白花,脸上盖着一块白手帕,脖子这里…”
她比划了一下伤口的位置,“有一道被利器割过的痕迹,可完全没有血渍。”
“梦里我不小心碰了碰尸体的手,很冷又很软,好像刚失去温度…我很害怕,觉得这个人好像是我但又不确定,然后掀开手帕……”
童晚有些神经质的摇晃脑袋,“那个人不是我…虽然我不记得那张脸究竟是谁…但我知道那人不是我…”
回忆描述梦境的时候,因为恐惧,童晚的瞳孔微微扩大,她有些发抖地摸了摸另一侧脖子,呼吸短促。
游野一边分析这个梦境的含义,一边不解的看向刘医生。
作为一个医生,他真的有必要让病人回忆这些不愉快的梦魇吗?
“可能你的潜意识受到了剧本的影响,梦里把自己当做角色,而且今天路途劳顿,疲惫加上压力大很容易做噩梦。”
刘医生又开了几颗镇定药丸和维生素,“睡前半小时用温水各服一粒,能帮助镇定情绪。”
“谢谢医生。”
“别担心,这在恐怖片剧组里很常见。”
此时众人早离开童晚的房间,只有一位女工作人员留下来安抚童晚。
走廊上,怀树在等叮嘱病人的刘医生,游野也在。
“你们也没睡吗?”刘医生双手插兜里,目光在怀树和游野脸上流连。
这位刘医生拥有一头独特的灰褐色短发,五官深刻立体,眼尾微微上扬,看人的时候脸上时常带笑,他一笑,镜片后的眼睛就眯了起来,让人很难看清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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