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了这么久,如果闻确在,肯定不会一直不说话。
但他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拉开了厕所的门。
厕所里面什么也没有,甚至连另一个人的牙刷和毛巾都不在了。
收拾得干净到,就像是一直都只有一个人住在这里。
看见空空如也的厕所,应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身体蓦地倚着门框滑落到地上。
眼泪从眼眶里无声滑落。
他就知道,闻确不会留下。
可是明知道的事,怎么还会这么让人难过呢。
他以为,闻确至少会跟他告个别再走吧。
至少要交代点什么再走吧。
或者,就算是管他要点钱呢?
可是闻确确实就这么走了。
他俩就这么断了。
和十年前一样,断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他想不通,为什么所有他珍惜的人,都那么轻易地就不告而别了。
都誓要让他成为这世上的一只孤魂野鬼,死也不愿意给他一个家。
“闻确啊……闻确……”
他仰起头,感受着眼泪从眼角一点点滑落,喃喃道,“我恨你。”
然后这屋子又安静下来,只剩下一点点微弱的啜泣声。
几秒后,这啜泣声又停止了。
因为擦眼泪的时候,脸颊被一些冰冰凉凉的东西碰到了。
应忻抬起手,铂金戒指上的小钻,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还记得,记得闻确是如何把这个戒指套到他的手上,记得闻确给他带好戒指后,一双缱绻温柔眼如何盯着他,说自己还有话要说,问他要听听吗。
那句话说得太好听了,好听到应忻真的信了,闻确真的能双手奉上这一生。
“闻确。”他在一片寂静中开口。
“算了。”眼泪再度滑落,他说,“我爱你。”
他太恨闻确了,恨他这个绝情的人,狼心狗肺。
可是他又太爱他,没有办法。
爱到,哪怕他再恨闻确,只要闻确现在站在门口,说算了我反悔了,我们和好吧。
他就会立刻摇着尾巴扑上去,说好呀,我们和好吧。
甚至就连他对闻确仅有的那点恨,也都是因为爱。
所以他还是最爱他。
那闻确呢?
也爱他吗?
也会哭吗?
也会为他流眼泪吗?
他总觉得,在这段感情里,他像是始终站在一个单面镜后,闻确轻而易举就能看清他的心思,而他却读不懂闻确。
尽管他自以为能参透闻确的每一个心思,可是闻确每次坚决的否认,都会让他怀疑自己的判断,并逐渐相信,自己的眼力是无法突破单面镜的。
应忻站起身,走到茶几边,想拿起手机,却在低头的瞬间,看到了茶几上的东西。
两枚戒指压着他们在阿根廷领的结婚证。
他在看清那东西之后,甚至还笑了一声。
他只是觉得荒唐。
当时跨海跨洋,横跨半个地球,好不容易领到的结婚证,此刻就像是垃圾一样被扔在这,就和小时候,学校门口卖的,喜羊羊和奥特曼的结婚证纸片一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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