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我们又会是幸与不幸的哪一个?
应忻转过身抱住闻确,他心里有满腔肺腑,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窗外的礼花声逐渐平息,雪却依然在下。
今晚刚踏进这个老房子的时候,他还在庆幸,自己没有忘本,还能吃苦。
可是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不能。
科学研究,人身体里的细胞每七年就要彻底更换一回。
他二十八,往事忘了三回。
直到再次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才终于浅尝到什么是真正的幸福。
人要是经历过真正的幸福,那就是无论如何都再也吃不了苦的了。
这短短几个月,天上人间。 网?阯?发?布?页?ì????????e?n?2???2??????c?ò??
这种天地之间,终于有他一方屋檐的感觉,只要体会过一次,就再也无法回到一个人漂泊的日子了。
还好明天醒来,闻确还会在他身边。
他就还在这天上人间。
北风依旧一刻不停地刮着,雪依旧一刻不停地下着。
一切重新归为宁静,心也踏踏实实地放下。
应忻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
醒来时不知几点,天还没亮,但雪已经停了,风也不刮了。
房间比零点时更冷了,屋里所有的棉被都盖在了他的身上,看似狭小的床也并不拥挤——
不对。
怎么不挤?
应忻下意识伸手往身旁摸了摸,然后“腾”地一下坐起来。
身边空荡荡的,没有人。
应忻心里咯噔一下,脑子都开始发昏,手指下意识攥紧被单,目光扫过房间的每一处。
可每扫过一处,心就更沉一分。
那一刻,和无数次醒来就要失去他的噩梦一样,心脏肺腑都像是被人挖空,两只脚飘飘然都不知道何时落地。
他松开已经攥得发麻的手指,哆嗦着双手给闻确打电话。
几秒后,来电铃声从层层的棉被底下传来——
闻确没拿着手机走。
应忻看着闪了又闪的屏幕,慢慢冷静下来。
残存的理智开始占据主导,脑子终于逐渐清醒———
谁离家出走不带手机……
应忻双手搓了把脸,干巴巴地苦笑了几声,笑着笑着喉头却哽住了,眼睛一酸,眼泪就要掉下来。
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狼狈的一天,患得患失到这个地步,光是看不见人就要急成这样,他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又有点可悲。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他和闻确之间,并不似铁索粗链般联得如此紧密,闻确的病,他的私心,一切的一切都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一般,悬在他们之间本就摇摇欲坠的那根线上。
又或许说,他本就是这样的人。
小时候他妈一个人拉扯他,两个人的家,流离于一个又一个破旧肮脏的日租房。
今天在这里,明天在那里。
饭也是,今天赚得多,就吃好一点,赚得少就没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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