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确打开衣柜的一瞬间,他看过,衣柜里除了拿走的那两件衣服,应该也没什么东西了。
现在,那只空空的双肩包安静地躺在应忻家门口,装着闻确的全部家当。
闻确松开应忻的手,快步走到门口,从包的夹层里掏出一沓纸币,放在了玄关上。
纸币堆叠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在如此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
“应忻。”闻确提起双肩包,单肩背起来,回头看向应忻,声音夹杂着无奈,却又有些与以往不同的坚定,“谢谢你,这个温暖的夜晚,我永远不会忘记。”
应忻看着那双眼睛,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的确是一双无比漂亮的眼睛,深邃、纯真、却总是泛着浅棕色的悲伤。
? 如?您?访?问?的?w?a?n?g?阯?发?布?Y?e?不?是??????????€?n???????②?5?????????则?为?山?寨?站?点
应忻总是觉得,那双眼睛一看过来,他就什么都说不出口了,什么挽留,什么请求,他都说不出口了。
门锁被“咔哒”一声合上。
闻确带着行李离开了。
应忻死死地盯着紧闭的大门,余光里是空旷的玄关,不见人影。
他想知道为什么闻确总是要将自己与他隔绝开来,从体育馆里昏暗的角落,到日落时分的背影,再到那扇他怎么敲都敲不开的大门。
他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这么在意闻确的这种隔绝。
应忻想不清楚。
他摇摇头,走进卧室,将雪松香薰从五斗柜里拿出来,重新摆到墙边的架子上。
刚刚他只顾着快点把香薰收起来,却不小心将香薰放入全是旧书的最下层抽屉里。
他小心地把刚刚垫在香薰下面的书拿起来检查,黑色软书皮上尚存一圈浅浅的印子,他用手背轻轻抹了抹,看印子几乎完全消了下去,心里才松了口气。
这层抽屉里全部都是他从国外带回来的书,有些是教授送的,有些是朋友送的,还有一些英文书,是他从国外的旧书店淘来的。
他手上这本博尔赫斯诗集,则是某天在图书馆门口的草坪上发呆时,一个路过的老头送给他的。
那时他刚到国外,还没有适应当地的语言环境,一切进展都十分缓慢,一页参考文献要读上大半天,上课时很多重点内容听得也是一知半解,学习进展几乎为零。
学校的公寓式寝室,他为了省钱,住了人最多的房型,可几个不同国家的学生总是因为生活习惯的不同吵得不可开交。
应忻不愿意掺和这些事,却难免会觉得身心俱疲。
那时他妈妈已经关掉了按摩店,靠着应忻在国外勤工俭学寄回来的钱在家养老。
应忻不仅学业一塌糊涂,还要用额外的时间去校外的日料店打工,仅有的休息时间,躺在床上,还要着听室友们吵嚷的声音。
于是,在某天终于赶完了一个很重要的due后,他走到学校图书馆门口的大草坪上,安静地坐下来。
他本以为完成这个due会让他感到如释重负,可是并没有,他坐在那里,依然觉得有无数重担压在他肩上无法喘息。
生活的压力、学习的压力,还有孤独与无人可说。
直到有一个面相斯文的美国老头站在了他面前,地问他:“中国人?”
应忻露出一个对他自己来说有点久违的微笑,朝对方点了点头。
老人坐在了他旁边,很久他们互相讲述着自己的过往,应忻给他讲述着来到这里的原因,和初来乍到的种种不适。
身后的外国青年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