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才刚大学毕业的模样,脸很稚嫩,但笑得很狡猾、又很无辜。
“‘我不是来应聘的,我是来招聘的。’”
她重复着谢辞当时的话,忍不住笑了出来。钟涵坐在她身边,低声问:“招聘?那时候,他哪有钱?”
谢辞大四那年,父母投资失败。谢家资产一夜蒸发,几乎清零。万幸没什么负债,但却足以沉重打击半生叱咤商场的中年人。谢辞父亲一病不起,母亲整日以泪洗面,谢辞却在这时孤身一人出了国;而短短两年,他自己建立的新公司已经经历了两轮大型融资,规模颇盛。
有人说谢辞变卖了谢家在海外的资产,作为东山再起的本钱。甚至有人嘲讽他,说连谢辞那种纨绔子弟都能开起公司,足见谢家的家底有多殷实、多经得起挥霍。
可据钟涵了解,遭逢变故后的谢家固定资产都拿去抵债、流动资本几乎为零。换句话说,独自出走的谢辞几乎身无分文。
“是啊。那时候他刚来几天,浑身上下只有不到一百英镑。他没有当地学历,没有工业界的人脉,甚至还没注册公司,怎么招聘?”
戚意舒也这样问当时的谢辞。
可没想到,谢辞却向戚意舒伸出了手,笑眼盛满自信。
‘把你的简历给我。这样,你就是我的第一位面试者了。’
戚意舒几乎要被这个大胆又莽撞的男人逗笑了。她指了指身上的参展商身份牌,假作遗憾地婉拒。可谢辞却弯了眼睛,将戚意舒的过往一一道来,从学历到专业,她几乎要以为他真的偷看过她的简历。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她好奇地问。
‘开公司。’他说。
戚意舒当时只觉得这人是个骗子。谢辞干脆反手就向她借了两百磅,笑吟吟地,决定坐实这个污名。
许久没见过这样又疯又无耻的人,戚意舒觉得很合胃口,于是爽快地给了他钱,租了他半天时间当地陪。谢辞也不恼,跟在戚意舒身边帮她拎包逛街,松弛闲适。
四个小时过后,谢辞拿着所有的钱,买了一双黑色的漆皮鞋,换上一套还算说得过去的西装,又去打印店打印出厚厚一摞商业策划书,还有两份医学相关的论文。
在谢辞走进风投公司的大门前,戚意舒忽然喊住了他。
不知怎么的,她竟然会觉得这个骗子会成功。
‘喂,把你电话给我。到时候,找你要钱。’
‘不需要。我会找到你。’
这是谢辞进入大门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他笑着招了招手,头也不回地迈入厮杀的生意场。
两个月后,就在戚意舒几乎把这些玩笑话完全抛在脑后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谢辞站在门口,穿着破洞牛仔裤,白色T恤,半敞的黑色西装外套。他二指夹着一张崭新的信用卡,招摇地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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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选择。第一,还你二百磅;第二,你跟我走。’
戚意舒该觉得荒谬的。但她竟然鬼使神差地问:‘跟你走,你能给我什么价钱?’
‘十五万年薪。现在付不起,下一轮融资后,按照每年7%的私人贷款利率补给你。’
‘还有呢?’
‘自由工作时间,随你睡美容觉。’
‘还有么?’
面对戚意舒的贪心,谢辞笑了。
‘别犹豫了。你不该被困在茶水间里。Sophia,跳出来吧,我能给你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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