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缺。
几乎再也尝不出记忆中的甜味了。
今日的龙须酥,是她在铭柔阁中给彼时还被软禁起来的李季婉做之后大半年来,又一次重?新上手?。
他道她起早,她又何尝不知他同?样一夜未眠。
她口中的他的甜,明明该惹来暖意,却在她和他反复的唇齿纠缠时,莫名招来了几滴泪。
他沿着她的唇角一路吻下去,吻住了她的泪,让那腥咸与口中的甘甜混合,再向后吻去,滑过她凝脂一般的下颌,轻咬她冰凉的耳珠,在她的耳边吹气,用?提问来回?答她刚刚的问题:
“你说,你明明是想要避开我,为何最后会亲自上门,送上那碟下了春药的龙须酥?”
庄令涵的耳洞随着他的问语而酥麻难耐,她学着他,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同?样在他的耳边,回?答他的问题:
“因为李季婉曾经告诉过我,说她到了长安之后,你也为她和萧毅举行了接风之宴。只?是与上一世不同?的是,你并没有多看她一眼,席上也并未发生旁的变故。从那时起我便知道,你对我,与对旁的女子,不一样。”
他的呼吸埋在她的肩窝。
她今日特?意穿了一件柳黄色的纱衣,海棠红的齐胸领上并无旁的绣纹,玉波随着他浅浅的动作轻摇荡漾,像是这?个秋日干燥清晨里最温柔最体贴的甘露。
他说过,那些庄敬持重?的颜色并不衬她,这?一身?花红柳绿,更是显得她肤白胜雪。
如此人间?绝色,又怎么让他对她,和对旁的女子一样?
“枝枝,你何时,何时开始对我动了真心??”他的吻并未往下,只?任着双掌收拢,摩挲在她愈发纤瘦的腰肢上。
可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他问完,她明显感觉他在颤动。
是这?个问题实在过于?大胆,还是这?个问题的答案,连他自己都没有勇气面对?
她不知道。
曾经那么顶天立地所向披靡的男人,竟然也有露出怯懦的时候。
“爱与恨,都是出自真心?,”她低下头?,俯身?在他银白的发丝间?落下一个轻柔地吻,“爱比恨深刻,恨比爱长久。”
连她自己都已分不清了。
只?知道,他们二人从未如此坦诚直白过。
而那个吻显然让陈定霁又颤了一颤,但他却并未抬头?,而是张口,咬在了她玉颈与香肩的连接处。
是惩罚,是烙印,像临别之时的痛吻,害怕从此之后,不能再继续生死?相依。
她由着他。
由着他将她外罩的纱衣除去,由着他滚烫的手?指掠过她发凉的脊柱,由着他解下她的腰带,隔着那薄薄的一层齐胸领子,饱尝她不经意撩拨他激起的情丝。
“陈定霁……你腹上的伤口……”她在他要继续往下时微微推了推他,作为医者的敏锐让她清醒了此刻的情谷欠。
“怎么?”他压抑着浓浊而深重?的呼吸,眸子中燃起了好久不见的烈焰,“枝枝,你……不愿给我?”
在他将死?的时候,她还是没有原谅他的意思。
但他再不能伤她了,更不能再迫她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