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孝冲也像公主?殿下这样想便好了,”他握着她的双肩,把她平平整整地放在了床榻上,“放心,我从来没有,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公主?殿下的事。”
“对不起她”四个字,含义颇为丰富。
若他指的是他心中有别的女人、或与别的女人有了肌肤之亲,这样的“对不起她”,她无?所谓,也根本不在乎他究竟何为;
可若他指的是轻视她伤害她、一再地将她置于危险的境地,那么从两个人关系的一开?始,他便反反复复做着这样“对不起她”的事。
即使时至今日,她的身?份已经今非昔比,他也仍然有许多事瞒着她,随时都可能将她再次推向地狱深渊。
见她神色未明?,陈定霁又俯下身?,在她皱紧的眉心,轻轻落下一个吻:“从前有许多对不起你?的地方?,往后,我绝不负你?。”
温柔体贴,如果?他在他们初初相遇时他便是这样,或许……
她真的会爱上他,向云绰爱上林林那样、义无?反顾地爱上他。
可天下的憾事,又往往离不开?慨叹“如果?”这两个字。
她只回他以轻蔑地笑,目光停留在她刚刚埋头书写的大案上,道:“你?要给陈定霖下毒,我可还没开?方?子?。”
“无?妨的,”他最后又吻了吻她落在衾外的手指,轻声?细语,“明?晚,我还是公主?殿下的入幕之宾。”
待他转身?快要离去,庄令涵脑中突然闪过一丝念头,有一些大胆的狂妄的想法,不经细细琢磨,便冲口?而出?:
“陈定霁,你?不会是要谋朝篡位吧?”
第94章 死事
庄令涵不是弟弟庄令鸿,她虽也颇通诗文,心中却并?没有那套君君臣臣父父父子子的桎梏窠臼,对于所谓朝政所谓江山所谓的正统毫不在乎,在乎的只有平民百姓。
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怜悯,不应当是施舍。
当初在金河郡,她曾用僭越一词来指摘陈定霁,那时她也只顾着讥讽,看陈定霁阴晴不定的表情,却从来没有仔细想过,她说这种话的深意。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在她看来,陈定霁年少有成又大?权在握,即使因为她假死?遁逃一事暂时一蹶不振,也绝不可能到了需要靠装病来暂避锋芒的地步。
如此发问,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她虽然一开始说出口时有些后?悔,但在两?人相对静默的短暂时光里,她又突然庆幸自?己在此时说出了口。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昨日是中秋,今夜的圆月高悬,如水的月色清清凉凉地洒在他白了许多的面颊上,衬得他漆黑的眼眸更如两?弯深不见?底的山潭。
潭水是活水,因为他人也是鲜活的。
“枝枝,”他难得再唤她的乳名,“有些事我不向你交代,是怕牵连到你。但你一定要相信——”
她好?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却紧闭着双唇,充满了防备。
“我和你一直都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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