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可能还不知道?,”而?好整以暇的陈定霁这才转过?了头,朝她低不可闻地笑?了一下,道?:“前日家?宴,林林其?实是想要向我下毒。只不过?,碰巧遇见了三郎要泄私愤,三郎就生生把这事给搅黄了。”
原来陈定霁什么都知道?,也许是在家?宴之前,他便已?经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可是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要替林林争辩一番,“君侯,林林品行纯良,正直单纯,妾从小与他一道?长大,他绝无可能做出?此等卑劣之事。君侯,这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夫人,”陈定霁挑了挑眉,举重若轻一般地笑?了笑?,“你不也数次想要谋害我,不过?是因为时机不对,最终半途而?废吗?”
庄令涵心虚,想起她那染了毒的胭脂花片,忍不住咽了咽口中的津液。
而?一旁一直沉着?脸的秦媪,听到陈定霁此言,却不动声色地看了庄令涵一眼。
“妾与君侯之间误会颇深,从前是妾莽撞,怠慢了君侯,”她垂下眼帘,不敢再直视陈定霁意?味不明?的星目,“林林年不过?志学舞象,与君侯并无新仇旧怨,又为何要毒害君侯?这其?中的误会,怕是……”
“姐姐!不用再替我狡辩了!”一直沉着?脸的庄令鸿提高了声量,咬着?牙打断了了她,“我承认,不错,前日晚宴我是想给君侯下毒,既然君侯已?经察觉,我也不用再砌词狡辩。毒害君侯,罪无可恕,君侯要打要杀,我绝无怨言,只是姐姐毫不知情,请君侯——不要迁怒于她!”
“林林,你……”庄令涵皱着?眉头,小手也不知不觉紧握成拳,不知自己这个弟弟为何要在这样的紧要关头如此耿直,不会转圜,“你怎么这么傻?”
“夫人,林林受霍府尹蛊惑误入歧途,你们姐弟二人对我一直有误会,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只有陈定霁一人泰然自若,右手把玩着?腰间的佩环,慢条斯理地道?,“我今日叫你们来,并不是想要向你们兴师问罪的。”
“君侯……”庄令涵心跳如雷,她只想保全林林,“林林是妾唯一的弟弟。”
“林林,你也不必为难你姐姐,”陈定霁转眼看向庄令鸿,“你仔细看看,这下面跪着?的人里,可有将?毒药赠予你之人?”
说罢,一旁的张百闻言,立即拿起烛台,走向墙边跪着?的几人,一个一个将?他们的下巴抬了起来,用烛光映照,让庄令鸿看得真?切。
尽管庄令鸿不想承认,可他还是在张百照到第三个人时,颤抖着?声音指认了。
“是这个人,数日之前,鬼鬼祟祟将?那包毒药塞给了我。”庄令鸿皱紧了眉头。
“上次我便告诉过?你,夏谦从被?捕到自缢身死,都与我关系不大。那霍长晟不仅反复折磨夏谦,还逼他写下了那封侮辱你姐姐的休书。我陈定霁与他霍长晟到底有哪里不同,能让你宁愿相信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而?不相信我?”
陈定霁难得露出?了一丝不可置信,他的太阳穴紧绷,分明?是在强忍怒意?,庄令涵却被?他刚刚的几句话扰乱了心神,不等庄令鸿开口,兀自转脸向着?他,气?息微弱地说道?:“那封休书,不是你逼着?夏谦写的?”
“堂下之人中,有京兆尹府衙内衙吏,他可以作证,是霍长晟一手指使。”陈定霁不紧不慢,张百闻言,便又走向了另一个跪着?的男子,抓起他的下巴,用烛台逼着?他的脸。
那男子显然已?经是受过?了重刑,烛台一靠近,便颤颤巍巍涕泗横流,张口求饶道?:“是是是!千真?万确!是霍府尹指使小的这么干的!本来君侯严令让京兆尹府衙内的衙吏们好好照拂夏朝议,但君侯在延州一行时几近失联,霍府尹心狠手辣,便指使小的将?编造的许多君侯与夫人之事说给那夏朝议听,夏朝议面皮薄,受不得这些侮辱,第二天趁我们不备,便自尽了!小的说的句句属实,这些都是霍府尹指使小的干的!”
庄令涵身子一软,几乎快从椅背上滑下去。
原来,她对霍长晟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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