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他特意用西苑房中捉来的硕鼠试过了霍长晟给他的这包毒药。无色无味,庄令鸿虽然医术不算精进,但也知晓此?毒金贵,即使是不小心败露,也不一定能迅速被发现?。
最令他满意的是,服下?毒药的硕鼠,并不会当场毙命,而是又过了一个多时辰,才终于毒发身亡。
这样,他将那?掺了药粉的酒不经意泼入陈定霁的酒盏之中后,陈定霁与他本人,都不会立即毒发身亡。
只要陈定霁死了,他与姐姐就都可?以解脱了。
至于他自己这条命,也不能再?成为陈定霁用来胁迫姐姐的工具。
想到?这里,庄令鸿的心蓦地跳得飞快。他不由?自主地转头看了姐姐一眼,却?发现?姐姐也在默不作声地、关切地看着他。
过了今日,他与姐姐就要生死永隔了。
他这一趟跋山涉水历经了两个多月,却?连一次单独与姐姐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他黯然垂眸,不敢再?看下?去,因?为他知道自己眼眶有些?湿了,一想到?自己这一趟来长安非但没有帮助姐姐,反而成了姐姐的掣肘,他便悔恨到?无法原谅自己。
再?看,以姐姐的聪慧和姐弟二人十多年来的默契,她一定会发现?自己的端倪,而恰恰是这样的默契,反而会害了她。
庄令鸿收回了视线,死死盯了手中的酒盏一眼,稍稍捏紧了拳头。
他要起身去向陈定霁敬酒,只有二人面对面接触,他才有机会下?毒。
虽然,这并不符合他庄令鸿一贯的作风,但他必须主动向陈定霁敬这杯酒,否则这多日来的隐忍便通通前功尽弃。
——“庄公子,好雅兴。”一抬头,却?见陈定霖捧着酒盏,主动来到?了他的席前。
今日的陈定霖意气风发,本就不算俊朗的黑脸,也因?为饮了太多的酒而酣红如潮。所有的晚辈中,只有他一人畅饮,其余皆因?心事而或多或少强颜欢笑。
不为别?的,只因?陈定霖与斛律云绰的婚事在即。
陈定霁开了口,斛律太后虽然不甘不愿,思虑再?三,却?还是同意了陈定霖的求娶。
只是陈定霖虽然是陈定霁的亲弟,但归根结底只是一个从?五品京畿卫统领,为了不让斛律云绰下?嫁太过难堪,斛律太后便以独孤衍的名义,给陈定霖封了个勇尚伯。
陈定霖既无军功也无政绩,仅仅是因?为亲兄权倾天下?,便也能迎娶太后亲兄幼女,朝中上下?虽然对他颇有微词,可?圣旨已下?,众人即使心怀不满,看在中书令陈定霁的面上,也不好多说。
原本,陈定霖与斛律云绰的婚期应该在半年之后。这么安排,一是身为伯爵的陈定霖需要单独开府,长安城中没有现?成的府宅居住,只能重新修建;二是斛律云绰虽为外戚但在朝中的分量与一般郡主、县主无异,婚姻大事自然需要多些?时日准备。
可?是陈定霖等不及了,一来妹妹陈定雯与端华侯次子霍长晟的婚期早早便定在了明年四月,自己作为哥哥理应比妹妹先成亲才算全?了礼数;二来他希望早些?将斛律云绰娶到?手,生米煮成熟饭,才能使他真正放下?心来,安安心心做这个勇尚伯。
于是,过不了十日,先是陈定霖的册封典礼,接着便是陈定霖与斛律云绰的大婚。
今日的陈定霖,怎么会不意气风发?
庄令鸿原本不想起身,这个仗着亲兄权势作威作福的男人他连话都不屑于与他交谈,可?是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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