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虽然卧在床榻之上?,看不清她笼在被衾之中的身躯如何,但仅凭这白?皙粗厚的腕子和白?氏下颌那堆挤在一处的白?肉,便也能一窥她这明显肥硕的体型。庄令涵又结合了今日早上?,陈定霁与淳于?氏争执的只言片语中,猜想了白?氏平日里的生活状态:
养尊处优的国公府老太君,早早把管家?大权下放给了儿媳,自己平日里除了深居简出不问世事外,只是偶尔关心一下几个孙辈的生活,其余时候不是侍弄花草,就是听听下人们讲讲长?安城内的见闻奇谭。
可是若是身宽体胖,又确实会加重许多内中风发作?的风险。最近入冬,长?安城内天气?乍冷,白?氏又在半夜大吃油腻之物,又兼饮酒,自然是可能诱发这突如其来的内中风的。
思来想去,庄令涵便将白?氏的种种如实告知了淳于?氏和陈定霁,后者凝着面容一语不发,前者则捏着锦帕抽了抽,才道:“若是果真如此,婆母可有?性命之虞?”
“若是好生将养,自然是无性命之虞的。”庄令涵定了定,“不过,以老太君目前的情况,即使好转回来,想要恢复到发病前的生活状态,应该机会很低。”
“会如何?”淳于?氏皱紧了眉头。
“行走坐立,饮食起居,都需要人搀扶。另外,还有?言语困难,口眼歪斜,大小便失禁等等可能的情况。”庄令涵正声回道。
“庄氏,你不是一向自恃医术高明吗?为?何不能治好祖母?”却是陈定雯按捺不住,从外室疾步行到内室,狠狠地瞪了庄令涵一眼,才转头,撒娇一般对淳于?氏道:“祖母一向乐善好施,身康体健,怎么会患有?不治之症?母亲,一定是这庄氏医术不佳,胡编乱造,若是让她来医治祖母,琤琤担心……”
床上?的白?氏,听到了陈定雯的狂言,立马抖了抖身子,努力想要说话,却只有?“唔唔”之声。
“琤琤!”陈定霁厉声喝止,“祖母病了,你却非要在这个时候添乱,忘了今日早上?,二哥跟你说的话了吗?”
陈定雯被陈定霁的严厉吓得缩了缩脖子,委屈地看了一旁坐着的淳于?氏一眼,后者清了清喉咙,道:“琤琤也是关心祖母,二郎你又何必恶语相向?”
陈定霁却丝毫不理会淳于?氏的护短,只冷冷盯着还在小心翼翼偷看他的陈定雯,道:“出去。”
陈定雯咬了咬嘴唇,还想让母亲为?她说话,却见淳于?氏已经?将目光又移回到了白?氏身上?,才心怀不甘地往出走,碰见背了庄令涵药箱进来的晴方,还恶狠狠地瞪了她一下。
一旁一直不说话的陈定霆与陈定霏默契地对视一眼,又同时低下了头。
“既然四姑娘和主母俱是对妾的诊断存疑,国公府也派人去请了姚太医与赵太医来,”庄令涵接过药箱,熟练地背在了身上?,抬头对淳于?氏毕恭毕敬地说道:“不如就让他们两位太医来再为?老太君诊一次脉,再对症下药。”
“无妨,你先开方子。”陈定霁道。
整个国公府做主的是他,他都开口了,淳于?氏也没有?再阻挠。
庄令涵便出了内室,在陈定雯等四人所立的对面坐下,用早已备好的纸笔,闷头写下应对的药方。
这情景,恍若她刚到长?安的第一晚,萧毅中毒发病时,自己冒着瓢泼大雨,从驿馆赶到铭柔阁中为?萧毅诊病的样?子。
只是当?时,她与陈定霁的渊源,还刚刚开始。
写完,她并不急着将这药方拿去给国公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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