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令涵朝后躲了躲,并未与他直视,“所以,君侯是看?妾已经出嫁,却依然心心念念娘家的众人,才如此待妾的?”
陈定霁沉默了,似乎是承认了她的话?。从前他无?法反驳她时,总是会用言语强行转换话?题,又或者干脆粗鲁动作,来使她无?法逼问,今日这样沉默,倒也是第一次。
“天下的女子,为女,为妻,为母,一生或养尊处优,或任劳任怨,绝大部分都只能隐匿在丈夫或儿?子身后,连姓氏都没有留下。”一面?说,庄令涵一面?捞起了早已浸湿数次的巾子,稍稍拧干,“君侯的母亲宠溺四姑娘,与妾爱重?妾的家人,心都是一样的。”
他又不说话?,也并未动作,看?向她的眼神里,似乎带了一份湿意。
“刚刚听君侯说起,京兆尹霍长晟是霍家的例外,这又是如何?”她想起了他一带而过?的内容,转身,准备将那巾子再拿回木架之上。
可是陈定霁却忽然从池水中?将手臂抽了出来,直直地握住她想要起身的腕子。他湿漉漉的手又热又紧地覆在她尚未褪淤的地方,她白皙的玉臂抖了抖,不知他究竟想要作甚。
“霍长晟是琤琤的未来夫婿,枝枝你不要再提他了。”因为池底颇深,他坐在其中?,便比她矮了大半个头,他看?向她的眼神里,此刻也焕起了灼灼的烈焰。
陈定霁讨厌霍长晟这个人,不管他是不是琤琤未来的夫婿。
所有妄图染指属于他的东西的人,他都不会饶恕,霍长晟觊觎的是她,他考虑到琤琤,才只是略施小惩。
但此刻,他却不想在她面?前流露半分对霍长晟的不满,否则她只会觉得他心疼自己妹妹。
庄令涵红唇微张,颇为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因为沉浸热浴而浑身酡红的男人。
他难得仰视她,但她此刻却依然做不了任何主导。
“枝枝,你会水吗?”僵持了片刻,他忽然开口。
“嗯?”她不明就里。
只余片刻,他便就着拉她腕子的手,生生将她拉进了浴池中?。
落水的声音太大,一池热汤四溅,庄令涵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错愕不已,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沉在了池底。
落水的那一刻,他悄悄松开了她。
她自小生长在北方的干燥地区,怎么可能会水?
浴池颇有些?深,她骤然落水,惊慌失措,更是雪上加霜。
慌乱间,她摸到了那个铜墙铁壁一般坚实的手臂,那是拉她入地狱的滥觞,却也是此刻能助她脱难的救命稻草。
手臂末端是他长了老?茧的大手,手臂上或有他金戈铁马留下的疤痕,此刻在水中?,却更加凹凸分明。
陈定霁轻而易举地抓住她中?衣的衣袖,她攀着他的臂膀,想也不想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其实,这池底虽深,却也只堪堪没过?她的胸口,等她在他的怀中?慢慢缓过?了劲来,她才发现自己完全可以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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