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媪不仅斥退了嚣张不已?的陈定雯和马媪,还保下了晴方,为自己请来了大夫,治疗手上被那银丝炭烫烧的伤口,妥当地安置,等待陈定霁回来做主。
所?以,无论如何,她?应该要想?办法提醒秦媪可能的危险,若是真的被她?发现了端倪,更要顺藤摸瓜,抓出?背后的元凶。
“一个月没见夫人,夫人似乎比之前清减了不少。”秦媪照例嘘寒问暖,“若这是因?为晴方照顾不周所?致,请夫人一定如实告诉奴婢,奴婢一定会责罚晴方的。”
庄令涵摇了摇头,“延州一趟,路途实在辛苦,又遇上了疫病之事,清减消瘦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妈妈不必这样。”
“夫人之前手伤可还好了?”秦媪又问道。
“托妈妈的洪福,早已?经痊愈了。”说?罢,庄令涵还特意伸出?了双手,摊开掌心,让秦媪仔细瞧了瞧,“妈妈贵人事忙,却还把妾的这些微末之事记在心上,妾这心里,也实在是过意不去。”
“夫人无须客气,奴婢做这些,原本都是分内之事。”秦媪撇了一眼被庄令涵随手置于菱花镜旁的面具,笑道:“夫人脸上又是如何,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步?”
秦媪温语拳拳,她?便不好如当日搪塞陈定霁那般随意编造理由,只能伸手稍稍挡住右脸上的疤痕,略显局促地低头道:“路上遇到些麻烦,为保清白?,只能出?此下策了。”
却听秦媪轻叹一声,皱着眉头道:“夫人虽然?出?自周都邺城,但?天香国色,以奴婢看,这偌大的长安城内无数名?媛贵妇,都未必有夫人的三?分风采。夫人这张倾国倾城的美人脸就这么毁了,实在是太过可惜,太过可惜!”
“妈妈谬赞,妾不敢领受。妾自知出?身?小门小户,就连国公?府上这四姑娘和表姑娘的仙姿神貌,妾都不敢妄及,更别?说?是这整个长安城内的名?媛贵妇。”
如此违心恭维,她?忍不住为自己捏了把汗,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何况,女子的容貌本身?也是把双刃剑,害我助我,都是未知之数,妾狠心将它毁去,失之东隅,也未必不能收之桑榆。”
“二郎送夫人的面具,夫人为何不戴着?”秦媪忍了忍,终于问出?了口。
***
从延州城出?来之后,斛律云绰又在往长安方向的几座小城里晃荡了好几日,终于觉得无聊烦闷,便雇了辆马车,将她?送到长安城外。
虽然?说?汉人男子的服侍她?穿着不太习惯,可她?也认真听了那林知的建议,将自己本来也不算白?的小脸涂黑,确实免去了不少麻烦。
至少,不会像过去偶尔去银州内探亲时那样,被许多登徒子不怀好意地盯着、甚至胡乱张口调戏。即便她?是斛律家的女儿,也免不了时不时受到这样的屈辱,虽然?哥哥们?会帮她?收拾那些坏人,但?事后弥补,总会在她?心中留下阴影。
这一路,除了确实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危而吃不好睡不好以外,她?也没遭什么困难。
她?会想?起?令涵姐姐,想?起?她?那日遭到的诬陷和诟病,想?起?她?不顾一切地离开,还有那个脸臭得像石头一样的宋国公?,一定能追到她?,将她?平平安安地带回来,再处置那帮乱嚼舌根的人吧?
她?会想?起?姑母,想?起?那年她?为她?送嫁时的场景,那时的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