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没?有这个意思。”从珠咽了咽口中津液,并没?有低下?头。
“既然没?有,我让他们晚几年成亲,又有何问题?”君侯不慌不忙,“修身,炼心,是每一名陈家军勇士的必修课。若是连区区女色诱惑都经受不住,又谈何建功立业?”
“君侯说得极是,”石泰勃又拉了拉从珠的衣袖,一张苍白的脸已被?汗水打?湿,“从珠她?从小娇生惯养,在宫中又横行霸道惯了,情?急之?下?口出狂言,请君侯海涵!”
“女色?”从珠并不理会石泰勃的不断暗示,再度提高了音调,“君侯既然口口声声以身作则,不近女色,那敢问君侯,深夜带着太后身边的宫女来此密会,又是所谓何事?”
“从珠,你疯了吗?”石泰勃浑身颤抖,不可置信地看了身边的女子一眼,后者目光坚定,根本没?有理会他的卑躬屈膝。
大难临头,是需要及时割席的。想到此处,石泰勃一咬牙,连忙甩开了一直紧握的从珠的衣袖,膝行向?前,抱住了陈定霁的小腿,连连叩头:
“君侯大人海量汪涵,属下?受这不知廉耻的女子多番勾引,最后还是没?有把持住,将君侯的谆谆训导抛诸脑后,有负君侯的期望,是属下?的错!属下?求君侯放过属下?,从此以后,属下?保证不会再有这种事,只一心报国图强,为君侯肝脑涂地,绝无?他念!”
“石泰勃!”那边的从珠听到自己情?郎那无?耻又决绝的求饶,发出了一声带着哭腔的怒吼,“我与你相识十五年,从小情?投意合,你也为我不远百里从绥州赶来了长安。现在,你竟然因?为与我的奸情?败露,说我不知廉耻?我不知廉耻,那你又算是什么?”
“君侯,别听这女子的一派胡言。属下?是来了长安之?后才认识她?的,原本拒绝过她?无?数次,奈何她?一直死缠着属下?,属下?见她?装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才动心破了戒,实在……实在不是属下?自愿的!”一边说,石泰勃还一边连连叩头,那白皙的额头上?,未几便渗出了殷红的血迹。
“石泰勃,我与你相识日久,到了今天?,才终于看清你的真面目。姨母说得没?错,天?下?男子大多薄情?寡性,不值得托付。”从珠有些泄了气,缓缓跌坐在冰冷的石砖地面上?,“我从前只当她?不知石郎的好,才以偏概全。今日,我总算是见识了。上?位的君侯言之?凿凿,说要修身养性,绝对不近女色,自己却夜半三更闯入这太守府,与宫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清不楚;下?位的石泰勃恬不知耻,遇到权势滔天?的君侯,为了自保谎话连篇——原来过去?每每与我的浓情?蜜意,都抵不过今日性命之?虞。”
室内三人并未开口,只看着她?眼神茫然,忽又坐起?,直直面向?陈定霁,声音中的哭腔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今日,妾与石泰勃的苟且,不幸被?君侯撞破,此事实在有违宫规,从珠无?可辩驳,任凭君侯发落。只是,只是望君侯不要便宜了石泰勃这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今日他可以为了保命出卖妾,明日便可以为了蝇头小利出卖君侯的亲卫营,到时候连累其他勇士,便是万劫不复!”
“君侯,”未等陈定霁开口,一直蜷在床榻上?局促不安的庄令涵出了声,“今日之?事,妾与君侯有不同的看法。”
“何如??”陈定霁转头看了她?一眼,神色不明。
从陈定霁发现房内的二人到他们分别诉说内情?,当场决裂,庄令涵全程一字不发,只在心中默默盘算。
“情?欲”二字,本来就是人之?常情?,是无?数人难以跨越的隐形樊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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