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买这区区药膏,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烧伤之事,可?大可?小。夫人精通医理,为?何不自?己医治?”他忍不住问道。
“妾作为?将?军的表妹,行事不可?张扬,所以妾并未透露自?己的医术半分。”庄氏言辞恳切。
“又为?何不直接找田嬷嬷?”他还是不太明白。
“田嬷嬷贵人事忙,妾实在不愿麻烦她。”庄氏摇了摇头。
崔孝冲闻言微微颔首,道:“这等小事,崔某自?然不在话?下。不出今日,药膏一定送到夫人手上?。”
送走崔孝冲后,庄令涵很快便迎来?了她宫女生涯的第一个任务——果?然如町儿所说,她被蒋嬷嬷带走,去专门为?太后绣制绣品。
而町儿本人则不如她所料,一大早便跟着田嬷嬷,去随了斛律太后和陈定霁校场阅兵的车驾了。
这下身?边又没了熟悉之人,只有?蒋嬷嬷与她说过几句话?,状似和蔼可?亲。除了她以外,绣房中还有?四名宫女,虽然其实都与她共居一院,但并不同房,都只在吃饭和洗漱时见?过。
与她们简单打了照面之后,庄令涵便坐下来?开始完成?蒋嬷嬷布置的任务。
绣幅并不大,主?体为?凤凰涅槃,配以团花与龟背纹样?。既彰显了斛律太后一国之母的万乘之尊,又暗指她年青貌美、长寿万福。
若是其他善于女红的宫人来?做,不说如鱼得水,至少也是得心应手。只是庄令涵本就不善于此,如今手伤未愈,多捏几针都很吃力,何况是要将?那些花纹绣得栩栩如生?
果?然,她还只勉强绣了个凤头,蒋嬷嬷已经面色不善地站在了她的面前,颇为?不满地道:“令涵,嬷嬷我虽然知道你手心有?伤,做绣活有?些吃力,可?按照你这个进度,怕是要连累我们今日做活的几个姐妹,完不成?上?面交给的任务了呀?”
蒋嬷嬷话?音未落,坐在庄令涵身?侧、离她不过有?两尺距离的一名宫女立刻凑上?了前来?,只盯了她手中的凤头一眼,便“呵”地嗤笑出声,“蒋嬷嬷,这只是速度慢的问题吗?嬷嬷请看?,这凤头半死不活,还没绣身?子,便已经疲态尽显,若是这样?的东西交了上?去,田嬷嬷不得批评我们斗胆,用这样?的玩意来?敷衍太后?”
说罢,便一把将?庄令涵手中捏着的绷子扯了去,蹦蹦跳跳地站了起?来?,跑到了身?后几个捂着嘴偷笑却不敢上?来?一探究竟的宫女面前,将?她的“大作”交给她们三人一一传阅。
蒋嬷嬷沉着脸,咬了咬牙,却也始终没有?出言制止。
“庄令涵,别以为?你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们便会心软,允许你留在绣房,败坏我们的名声。”那宫女趁着其他人还在仔细拿她的绣品取乐,继续讥笑道:“你不是全家都被火烧死,自?己也毁了容吗?仗着你有?个当将?军的表哥,就可?以乱我们做宫女的规矩了?”
讥讽之声回荡在这并不宽大的绣房中,嗓音尖利,语带嘲弄,每一个字都带着天?然的恶意,好像她存在在这里,便是一个莫大的错误一般。
无论是在萧毅、在陈定霁的面前,庄令涵受过的屈辱,远远大于此时。她虽然心如磐石,可?面对众人围攻,也确实是两世以来?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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