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离我太近,会把病气过给?我。”陈定霁一面说?,一面施施然站了起?来,解下了紧实的皮质腰带,只着?一条亵裤,“没有我护着?你?,夫人在这大齐,恐怕真的寸步难行。”
庄令涵见他举止轻薄、言语轻佻,便不愿与他过多纠缠。只是掌心处的伤口被雨水浸过之后开始发疼发痒,她努力克制,却依然难耐地在小腿上蹭了蹭。
可是小腿上的外裤湿得紧紧贴住了皮肤,这一蹭,只能使她更加不适。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她的窘迫被他一览无余,他说?罢,抻起?火堆那?里铺着?的披风,几步走?到她身?前。
头上黑色的阴影越来越大,原来是他将披风盖在了她的身?上。
“夫人里面什么样子,我又不是没看?过。”
她抬头剜了他一眼,却忽然发觉自己从未用这种姿态与他相处过。
他这是转性了?
眼前的陈定霁,长发永远高束,一丝不苟,即使幞头被暴雨淋得湿透了,也并未折损这冠下的青丝威严分毫。左上臂那?斛律氏杀手偷袭留下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长长的一道,像蜈蚣一般紧紧扒在他粗壮有力的肌肉上,有一种诡异的鲜活之气。残留的雨水沿着?他的鬓角一路流到线条利落的下颌,再滴落锁骨,打了个旋后,缓缓滑过他如同精雕细琢一般劲实的腹部,最后不甘心地在他亵裤带处停下。
和上一世的他并无二致。
她呼吸滞了一滞,但旋即将脑海中蜂拥而至的杂乱念头统统扑灭,他霸道得令她绝望,可无论?如何,他现?在又确实是在照顾她。
她始终猜不透眼前这个人。
罢了,她着?实不想再做病人,只会累人累己。身?上的披风尚算厚实,陈定霁将披风交给?她后,便转身?去了柴火堆处,用宽厚结实的后背对着?她,也不知在做什么。
她一点点地将身?上贴得紧密的湿衣服脱了下来,最后只剩贴身?的抹胸,那?是她和磐引每日?出发前,都要互相为对方缠得死紧的掩盖之物。
可是今日?的雨太大了,抹胸也几乎全湿,裹在身?上并不透气,加上缠得太紧,反而闷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东西唯一的好处,便是先前陈定霁在马上作乱时,她并没有真正被他占到多少春色。
待她将抹胸也一圈一圈解下来,他的声音也适时响起?:“夫人把湿衣服都扔给?我,早点烤干,早点穿上。”
庄令涵只能红着?脸依言照做,当她整个人都蜷在他披风里的时候,手掌心处伤口的难耐,便更加容不得她忽略了。
她自恃医术高明,为自己开的方子,确实比那?些寻常的烫伤药要厉害有效许多。傍晚她独自给?自己换药的时候,发现?伤口已经结痂了大半,剩余没结痂的,也早就止了发肿发脓,只剩一些翻白的皮肉。若是没有今日?淋的这场雨,恐怕用不了两日?,她连纱布都不用再缠了。
可是眼下,身?边没了后续的药,雨水又将手上的药全部冲走?,即使她是扁鹊在世,也实在难为无药之治。
她转头看?着?洞外同样幽深如洞的密林,一时竟有些迷惘。
再一抬眼,陈定霁却不知何时又站在了她面前,手里还端着?一个还冒着?翻滚热气的碗,正神色不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若不是见过他穿着?朝服那?衣冠禽兽的模样,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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