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倒霉夫婿一条生路呢?
不过,这铭柔阁的晚饭令他失望透顶。他本就是借了看望萧毅之病的托词,想看她在众人面前如何扮作与他从不相识,看她明明心急如焚却要装得心如止水
——但她却没有现身,推说自己病了,不想把病气过人。
难道,她不想抓他这棵救命稻草了?
一顿饭兴致缺缺,萧毅只顾埋头喝着闷酒,连客套之词都不愿多言,陈定霁并不想和李氏有太多虚违空话,便跟着不发一言,偌大的正堂里,连他们各自的动作都凝固在彼此心照不宣的沉默中。
李氏也不知什么时候离的席。
久居不愉,陈定霁正欲起身,却忽然听到身后的房门打开。几声轻缓的步履迈进,一动一磬,像是敲在他心弦上,最撩拨却又最清新的鼓点。
“酒饭浓稠,多食易结。妾夏门庄氏,特带家乡邺城小食龙须酥一碟,为君侯和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解腻除隽。”女音婉转,绕耳不绝,似是带他回到了那些旖旎梦境。
是她。
第17章 晚宴
话音未落,陈定霁不自觉回头,看向了还跪在门边的女人。
庄氏穿着缃降色花素绫襦裙,柳绿披帛松垮,懒懒地搭在她不堪一握的腰肢上。抛家髻上斜斜地插着几支云脚珍珠卷须簪,耳上所坠滴珠轻摇,与她鬓边的几朵料器海棠相得益彰。再往下,齐胸领上绣着繁复的海水江崖,而那胸前的玉波也随着她高抬举碟的动作盈盈泛动,一呼一吸,似是荡漾了无边春意。
淡妆浓抹,她总是比旁人要好看几分。
陈定霁的喉头发紧,刚刚在萧毅和李氏这里所受的所有不快,竟飞速化作了一腔不知该去往何处的欲火,燃得他不自觉加重了呼吸。
显然,萧毅也被这美色所迷,但也只片刻,便冷哼了一声,对庄氏道:“难得夏夫人考虑周全,既是我们周都邺城的小食,就请先让君侯品尝。”
庄氏闻声应诺,在一旁的婢女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步履款款,明明只有几步路的距离,她却好像刻意放缓,不想那么快就来到他身前,供他俯拾赏玩。
但陈定霁却忽然对眼前之事有种似曾相识之感,却始终想不出是在哪里。这熟悉之感在他被美色冲击得一塌糊涂的头顶盘旋,久久都不能散去。
转眼,她已跪在了他案前,螓首埋得极低,一双玉手柔荑又将那食碟举得极高。
可她才是他想要亲自品尝的佳肴。
他不动,身后想要上前接碟的小厮便也不好动作,只身体稍稍前倾,等着陈定霁的示意。
“夏夫人,这可是你亲手所制?”陈定霁状似漫不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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