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吹得窗玻璃颤动,不远处,有灌木被连根拔起,在风的漩涡中纷飞。
其实,方宜早就猜到了郑淮明态度转变的原因。
但当她切实听到他这些话时,心脏还是被挤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轻笑了一下,可笑意不达眼底:
“郑淮明,所以……如果失声的是我,或者说,如果哪天我缺胳膊少腿、生了病,你就会立刻扔下我,是吗?”
“不可能!”郑淮明瞳仁轻颤,急切道,“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那你凭什么认为我就会离开你?”方宜的尾音因愤怒微微发抖,“你这是在羞辱我吗?你从心底就看不起我们之间的感情,是不是?”
“不是的,不是的……”他手足无措,胸腔大幅度地起伏。
胃里的疼痛一瞬炸开,一声短促的闷哼卡在喉咙口。郑淮明生生忍下这剧痛,狠狠抓住变速杆,用力到指尖痉挛。
“我……我不是不相信。”他恨不得伸手将那器官掏出身体,唯独惧怕失去这唯一解释的机会,“你不会走的,我知道……是我不想拖累你……”
“拖累”两个字尖锐地涌入耳鼓,事到如今,他才终于将真心话说了出来。
方宜看着眼前男人诚恳、焦灼的面孔,冷汗从他英挺的眉骨落下,划过那张英俊、斯文的脸。
从青涩意气,到成熟稳重,无数泛黄的回忆翻涌。
方宜哽咽了,眼睛干涩得刺痛:“毕业那年,你和我分手……也是因为你失声了对吗?你怕拖累我,把我送去法国,又让姚春华以学校的名义资助我一大笔生活费。”
她将拖累两个字念得极重。
郑淮明愣住了,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你怎么知道……”
见到他失魂落魄的表情,方宜就明白自己说的丝毫不差:“你每次困难的时候就把我推开,等好了又来找我,你把我当什么?”
她缓缓抬手,指尖触上郑淮明湿冷的皮肤,描摹着他的五官。屈辱、怨恨、愤然,几乎是瞬间,眼泪夺眶而出。
“郑淮明,在你心里,我就是爱你这份光鲜的、该死的工作,爱你健康的身体,爱你照顾我……” 网?阯?发?布?Y?e?ì?f?????€?n?②??????5???c?ò??
方宜注视着他,神色是那样平静,一眨眼,泪水却滚滚而落。她轻笑,一字一句说下去,“爱你的身份地位,爱你这张脸……是吗?”
轰鸣的暴雨将世界隔绝,灯光昏黄,女孩晶莹的泪珠闪动,灼烧着他的心。
可郑淮明深不见底的眼波中,是一片比虚无更深的迷茫,徒然地垂下,连一个反驳的词语都寻不到。
方宜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手里有一把剪刀,她一定将这个男人的胸膛直接破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在跳动!
她一把扯下领口,用力到布料变形。
那白皙的锁骨下,是一道足足十几厘米长、狰狞的疤痕,暗红陈旧,宛如一条丑陋的蜈蚣。
在郑淮明震惊的目光中,方宜拽着他冰凉的手,触上这块皮肤。
“毕业前,有一次我在学校看见,去追你的时候从楼梯上滚下来……我就看着你头也没回地走了……”她吸了吸鼻子,努力不去回想那段往事,“你知道我在法国的时候有多绝望吗?你知道我是这么认识沈望的吗?”
“那年冬天,我成宿成宿地睡不着觉,一闭眼就会想起你。我只能喝醉了,才能强迫自己不去想,为什么你要和我分手,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哪里做得不好?”
“有一天夜里我喝得太难受了,找不到回宿舍的路。图卢兹晚上有零下十多度,如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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