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淮明一怔,脸色随即白了几分,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话来。
方宜正想再说些什么,却听走廊上传来脚步声,她用冰凉的眼神暗示郑淮明停止这个话题。
苗月洗完手,噔噔噔小跑回来,打破了原本剑拔弩张的氛围。她拽着郑淮明的衣袖,期待道:“郑医生,我们走吧!”
“以后不能跑,对你的身体不好,知道吗?”昏暗的灯光下,郑淮明勉强笑了笑,他知道方宜不想见到自己,于是委婉道,“你先和姐姐去玩,我还有一些工作要处理……”
话还未说完,敏锐的小女孩已经感觉到了拒绝的意思,眼神黯淡下来。
“走吧。”方宜却忽然插话,“别让孩子们都等你。”
回到病房,几个孩子看见郑淮明来了,纷纷高兴地围上来。老人也和他话家常,郑淮明说得不多,一直是淡淡地笑着倾听。大家坐在一起看春晚,为一个小品哈哈大笑,吃着零食、喝着饮料。
方宜不禁拿出小型录像设备,记录下这温馨欢乐的场面。
“每年住院部过年都会有这样的活动吗?”她笑问一旁的护士。
“是啊,每年都有。”护士点头道,“只要是除夕夜郑主任都会办的。”
方宜一怔:“每年他都除夕值班?”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坐在床边,陪孩子们搭着积木。他的动作很轻、很慢,偶尔才搭一块,却会在积木快要倒塌时,眼疾手快地扶住,调整底座。
“是啊,和别的科室不一样,郑主任都是让年轻医生回家过年的。不只是除夕,过年期间他几乎每天都在。”护士性格开朗,她调侃道,“方老师,你和主任是不是挺熟的?我们都猜他没有结婚,也没有女朋友呢,不然肯定得回家呢。”
方宜黯然笑笑:“也不是很熟……”
看了一会儿春晚,孩子们都想下楼放烟花,另几个病患和家属也愿意一起去围观。
除夕夜的雪不大,只有濛濛的细雪飘散。
住院部楼下已经有零星的积雪,几盏路灯照出柔和的光圈。郑淮明拿出一把烟花棒,一一分给孩子们,也递给方宜两根。
他笑看着她,仿佛她也是个可以应当分到烟花棒的小女孩。
“我不要,留给孩子吧。”方宜没有赌气,平静道。
郑淮明固执的手停在半空,注视着她:“别担心,我车里还有很多很多,管够的。”
他的白大褂外面套了一件黑色长款羽绒服,身材挺拔,气质温和,看着她的眼神如雪色般清澈,带着淡淡的笑,似乎在说服一个闹别扭的孩子。
苗月将自己的那根递给方宜:“姐姐,你也放吧,我分给你一根!”
“还有很多呢。”方宜不想让孩子为难,伸手接过了郑淮明递来的。
郑淮明拿出打火机,给孩子们点上。
然后他也走到方宜身边,俯身用手笼住风,“吧嗒”一声,温暖的火苗冒出。夜色中,橙红色的光闪烁摇曳,映在他的侧脸上。
此情此景,方宜的脑海中浮现出他大学时候的模样。有一年过年,只因她随口提过一次小时候想放烟花棒,母亲不给她买。郑淮明便买来一整箱烟花棒和烟火,带她去郊区放烟花。那天很冷很冷,郑淮明没有戴手套,手冻得通红,拿打火机一次又一次耐心地为她点燃烟花棒。直到她过足了瘾,深夜回去的公车上靠在他怀里睡得很香……
刺啦——
明亮的火花四射,绽放出漂亮的火光。笑意不自觉地攀上嘴角,方宜轻轻晃动着烟花棒,淡淡的灰烟便在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