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
他离得近,被人的香骨馋住,垂涎得厉害,那?鼻息发热……视线沿着人的身体往下挪动,外袍未曾罩全,两条健美而匀实的小腿,晃在眼前,一双雪白的脚踩住软垫。
——而后,他父王坐下去。
秦诏又沿着脚背往上看,因他坐姿优雅,两腿交叠,被袍衣遮出一片阴影的位置,便什?么?也瞧不见。可越是这样,越是幽深而隐蔽。
秦诏的视线过?于热烈,燕珩便轻扯了下?锁链。
“叫人捉住,还这样放肆。”燕珩垂眸睨他:“我的儿,这么?久了,怎还不见长进?”
听见这话,秦诏无法辩,只好跪端正,不敢再去看。他垂眸,乖乖道:“父王,今年?战事?激烈,我……我实在没有时?间,前来拜见父王,才隔了那?样许久。请父王原谅我。”
“原谅?”
秦诏想起临行前的吻,和那?句放肆的“燕珩等我”,再想起那?许多封热切的书信,不由得心虚,轻声解释道:“父王,我……父王,要不,您打我吧。”
说着,他又往前挪,直至擒住人的手?腕,将燕珩的手?慢慢搁在自?己脸上:“父王,别拿剑捅了,我好痛。父王……您打我罢,我再也不敢放肆了。”
他嘴上那?样说,可心底却不这样想。
再来一百次,他还是要放肆的。哪怕挨巴掌,哪怕那?位举起刀要来砍他。
——那?手?轻轻地摩挲了两下?。
“瘦了些,也憔悴了。我的儿,打战这样苦,偏你喜欢争勇斗狠。”燕珩轻轻地叹了口气,迟迟没有收回手?来,连口气都轻了几分:“既打着寡人的旗号去了,不好好地打,又跑来这里做什?么??叫人瞧见,剥了你的皮。”
秦诏心中苦涩,慢腾腾地开口道:“父王,我……我是想……”
“想什?么??”
想求您帮帮我。
可秦诏说不出口,他凭什?么?要人帮呢?他自?逞着勇,要替天子亲征,却打不赢。他自?怀着满腔的热血和抱负,为秦民挣得饱腹,可燕民呢?——人家燕王凭什?么?要替他出兵?
再有,他并不止要吴国与卫国,他还想吃下?去燕国。
他如?今这样求来兵马,他日,要如?何才能面对?那?张震惊与失望的神容?难道他父王不会质问:当初许你兵马、许你一切,竟换来这样的倒戈相杀?
他不敢。
他还想他的父王。他连一道卫国的防线都冲不破,又凭什?么?和他父王斗?又凭什?么?许诺要送他父王一个海清河晏的天下??
难道日后打燕国的时?候,他也能腆着脸的说“父王帮我”吗?
于是,秦诏沉默了。
他露出一个沉重的苦笑?,又轻声道:“没什?么?,父王,我很想念您。您说的对?,做王君并没有那?样好……”良久,他抬眸,望着人,渐愈成熟的脸上写满了哀伤:“可我已?经长大了,父王,也不能总往您的身后躲。”
燕珩哼笑?,钳住人的下?巴:“嗯?”
“真的……只是想念父王。”秦诏顺着人的手?腕往小臂上捋,神情克制,然而眼神却晦暗下?去。
在这位秦王眼中,自?初见那?惊鸿一瞥,再没有什?么?能比得上眼前这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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