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符慎再问?,秦诏便问?:“符慎,你可信我?”
符慎点头:“自然?信。”
“大业将成之际,不必你去寻燕王,我自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秦诏看?了楚阙一眼,又转过脸来:“这是你我之间的?一个约定。你若信我,便将此事搁在心?里,再不要去想,只管眼下?。”
他拍了拍人?的?肩膀,真心?实意道:“若想征战四?海——符慎,我的?好兄弟,你乃九国最勇的?猛将,若没有你,我万万不行!”
——那?话太好听了。
符慎被人?哄住,当即露了点笑意:“瞧你这话说的?……”他自个儿顿住,复又抬起眼皮儿,睨着秦诏:“果真?”
“自然?是真!”
符慎满意。
秦诏整理着衣襟,忍不住失笑。
这小子,不长?进,还如当年一样好骗!
那?兵马疾行至秦宫,城门看?守力挽狂澜,叫人?杀了三五个解气,方才横行霸道直闯而入。侍卫阻拦,横刀问?:“何人?如此猖狂,敢在我秦宫放肆?”
管事的?抬头看?了眼“秦”、“燕”二字,有两分困惑,仍旧发话问?道:“轿内何人??”
秦诏干脆探出身来,朝人?一笑:“连本王都不识得,瞧你也该死——仔细看?看?,本王是哪个?”
说实话,秦宫没几个人?识得秦诏。常年身居幽冷之处,不见光,更别说在混个脸熟。再者,他赴燕七载,形神气势截然?变化。
瘦削的?肩膀如今宽阔出来三圈。
龙肩吞罩宽肩、蟒首腹吞扣窄腰,通身妥帖华奢的?错金银戎甲,上头叠起来的?鳞甲寒光乍现,再有宝剑佩身,岂不是气度临视、容仪信美?
直教人?完全看?不出来,眼前威风的?主子,是当年那?个受人?欺凌的?可怜小崽子。
“不识得?不识得也好——”秦诏自轿中跃行而下?,归刀削下?他的?发冠,挑在刀尖上甩出去,复又翻身上马,凛然?笑声自马背上传来……
“待会儿便知道了。”
楚阙跟着自轿中探出身来,在人?惊讶的?“侯爷?”之声中,他拨了拨手:
“好糊涂!没眼力见的?东西!这是咱们秦宫的?三公子,更乃是秦国的?储君。七年前奔赴燕国作?质子,今日归秦,岂能不识得?”楚阙扬了下?巴,冷笑:“今儿,谁也拦不住这位主子。还不快去,知会一声,若再有不长?眼的?认不出来,可有你们好果子吃。”
当即,这一众都傻了眼,胡乱跟着磕头:“啊……公、公子,啊不,王……”
秦诏没理会,哼笑一声,甩了鞭子,御马飞扬。
秦宫不比燕宫,规矩繁琐。
秦宫原先没规矩,自此之后,他的?话,便是新规矩。
朝堂之上,秦厉居于宝座,双拳紧握,左右探望,仍不见有人?回禀,于是,幽长?地叹了口气,皱起眉头来。
座下?人?臣不解:“王上为何愁眉紧锁,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秦厉鼻孔哼气,又不能直接说出“刺杀秦诏”之事,便迁怒道:“最叫本王烦的?,便是那?燕国。成天介仗着强兵之威,鱼肉我等。岂不知,八国若联合起来,也要叫他狠痛一番的?。”
“司马,你也是,这许多年来,难道兵马不曾长?进?”
楚槐乃楚阙之父,他心?底清楚,他那?好儿子在谋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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