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千万不要爱上别人,这样,我便还有机会。
燕珩没答,滞涩的喉结轻滚了?一下,他声?息哑了?两分,只是口吻,却仍显得理智而自持:“秦诏,做好你的秦王。”
那是嘱托,也是告别,更是拒绝……寡人放你走,只是,不必再回来。
仿佛帝王心中已经厘清了?一切。自是明?白,他们二人,隔着那千远万里,为着回忆之中的那一根细微的风筝线,摇曳着,扯不断,却也不叫风筝坠落,才是彼此?最好的归宿。
秦诏是那风筝。
近了?,握在帝王手心,若野心不改,总是要被扯碎的。
秦诏终于?忍不住了?。
为他父王推开他,为他父王这样的冷漠和不在乎,磨着牙似的,他轻咬住人的侧颈——用牙齿叼住一块软肉,狠狠碾磨,仿佛要将他父王含在舌尖、咽下去似的。
燕珩揪住人的后颈,给人薅起来,挑眉哼笑:“牙尖齿利,哪里来的小混蛋。”
帝王冷着脸,可被咬的那处,却浮起一层颤栗。
他向来不喜欢与人亲近,却从来不知道?,像这样亲昵的拥抱、磨磨蹭蹭的在怀里乱钻、摩挲指尖和小臂,拿唇瓣蹭着耳尖和侧颈,抑或方才那样咬住——并?不叫人厌烦。相反,秦诏总在他的皮肤上,留下温暖的暗红。
秦诏舔了?舔唇,含笑望着他。
燕珩睨着人,到底还是没舍得打他一巴掌。
帝王心狠:“寡人不要你。”
小崽子撒娇:“我就是父王的,您要不要,我都是您的。”
燕珩轻哼:“寡人厌烦你。”
秦诏死皮赖脸:“厌烦也没关系,反正我最爱父王。”
“寡人……”
秦诏截断他的话:“父王,您的字是什么?——”
如今九国?之中,已没有一位,有资格唤他的字了?,没有比他更尊贵的人、没有长者,更没有“同辈”——谁也不敢知道?,这位的字。
就连燕正唤得次数都不多,他常叫“珩儿”。
燕珩没理他,轻轻放下手来,躺下去,扭转过脸朝另一边,训道?:“你这小儿,胆大包天?,何样的故事都敢打听。”
秦诏便艰难蛄蛹了?两下,将腿搭在他腿上,手臂挂在人胸前,整个人半趴在他父王身上,孵蛋似的,暖烘烘地捂上来,嘿嘿笑:“父王……”
那句话后头,什么也没有。燕珩不知他想说什么,好笑道?:“嗯?”
“父王,您不说便不说,不要生气呀。我只是想,若是能总这样抱住您,该多好。”秦诏哼哼道?:“父王,旁人都没有我好——您生气的时候,还能打我出气,我结实!挨打也不喊痛。再有,我还能给父王打仗呢!”
燕珩哭笑不得,轻哼一声?,道?:“从寡人身上下去。”
秦诏不肯,黏糊糊地缠着,抱得更紧,生怕日后再没得抱似的——唇也蹭上去,继续在人脖颈作乱。燕珩叫他黏得烦人,但那手一拨开他,这小子就喊疼,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总之,必叫燕珩停手。
燕珩感觉身上压了?块石头似的,实在睡不安生,只好哄道?:“乖,我的儿,你枕在父王手臂上,可好?”
秦诏抬起头,问:“父王,是我太重了?吗?”
燕珩颔首,哼笑:“正是,重的要死。”
秦诏乖乖从人身上挪开,枕在人手臂上,被那怀抱轻罩住。头顶上的声?音轻而柔和,燕珩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轻声?道?:“以前,寡人也住在这儿。”
秦诏安静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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