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珩哼笑,搭上?眼皮儿,理都没理他?,便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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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昏沉天?幕,泛着幽蓝,秦诏必要早早起床。
这会儿,他?微睁开眼睛,第一时间,便是凑到人身边,去多瞧他?父王几眼。
秦诏不敢作乱,便只盯着那神容,用?目光眷恋的描摹。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那指头便缱绻的摸上?人鼻梁,而后是耳垂。
直至……
他?翻身下了床,跪在?塌边,轻声道:“父王,我走了……”
想及他?父王喜爱懒床,他?又舍不得?将人扰醒。只好?跪在?那处,又多看了人许多眼,方才舍得?站起身来。
秦诏欲走,忽又顿住。
他?迅速折身回到榻前,俯身下去,在?那垂涎已久的唇瓣上?,轻吻了一口。
他?压住那两瓣软肉时,尝到了清淡的甜味儿,又被鼻息间微热的呼吸打住……整个身子激灵似的颤了一下。
但不知为何,得?偿所愿之后,分?明该是欣喜,可率先滚出来的,却是两行?热泪。那滴水痕,落在?他?父王眼皮儿上?。
燕珩眼睫微动。
——秦诏几乎是落荒而逃。
卯时,他?带精兵三千,携天?子军旗,朝五州而征。而燕珩,却靠在?凤鸣宫的玉枕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那个吻,他?焉能未察觉?
第68章 後世称
赤金色燕字旗, 飘扬在盛夏的烈风之中。
被浇了一层热的土地?上,浮动着野马尘埃。前往边境的征途,疲劳、沉闷, 只有主将扬眸而笑,神采飞扬, 自有少年之风发意气。
副将笑着朝他拱手:“公子此番征战,想来胜券在握?”
越过燕宫高远的砖瓦, 这青天白日, 必有什么蔚然的命运,在等待着他。如今, 任他飞书?秦国,勾兑商贾, 岂还能有人再管辖他一分?
但秦诏并?不为此欣然。这样难耐的心情,只是?为着想知道:如今,他不凭借他父王的权威与帝王恩宠, 那实打实的手中刀剑, 到?底意味着什么?
因而,秦诏压下心中情愫, 仍客气道:“并?非如此, 只是?想到?为父王解忧, 心中觉得宽慰。父王案形劳犊,为我大燕盛世太平,我养在父王膝下,岂能只为一时输赢?”
副将姓韩,命确。是?燕珩挑了来,特意辖制秦诏的人,四下里除了战事, 旁的不管,只盯准了秦诏。
再有,燕珩赐了他一道错金银打造的九节戒尺,只下了死命令,若是?秦诏贸然出战、冲动行事,抑或不服管教?,只想着输赢小事儿,只管照死里打,必要每次打断一节才算完。
韩确当时都懵了,怔愣问了句:“王上,这可是?错金银打造而成,若是?打断一节才算完,岂不是?要人躺好几个月?”
燕珩“嗯”了一声:“叫他躺在那里,也好。”
合着压根不想让人出征。
韩确:……
您要真心疼,咱就别让公子去了呗。
秦诏不知道,还自鸣得意呢。
此刻,他哪里明白燕珩的心思??帝王手里,竟始终握着一根绳索,隐秘钳在他的脖颈之上。此刻,以至于将来,待到?九国覆灭为一,也不曾变过。
他才十?七岁,并?不知道,自己这一生,都被握在了燕珩手里。
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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