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
燕珩是想打一巴掌,或是罚到?外?头吃几杖子?来着?,但……瞧人穿着?那件袍衣,回顾这三年来的点点滴滴,再看那受伤流血的手臂,竟心软下去?,到?底没舍得。
他道:“德福,将人带回东宫,包扎伤口。”
说罢,便折身回转,朝殿里去?了;身后带着?哭腔的“父王”被?阖紧的殿门关在外?头,再听不清楚……
燕珩果然?不理他。
相宜站着?,也觉出了几分?为难。他试探着?开口:“我说公子?,王上择选贤人,乃是正经事。您如今入主东宫,已经万千人不及的恩宠,为何仍要百般阻拦?”
秦诏不语,自如收了眼泪,神色冷下去?。
帝王恩宠,与权柄相比,实在太不值钱。但有一分?动摇根基的可?能,他父王必要收回偏爱——姻亲如此,地位如此。
若他闹的太凶,未必不会将他从?东宫撵出去?。
秦诏只觉心中那点珍藏着?的“真心”之语,被?那肺腑的血液滚热,而后在帝王厌倦的敷衍中冷却了。他不能再等——
秦诏缓缓地勾唇。冷笑。
他自打定主意,既然?那位的恩宠如流沙,那不如,用利剑和蹄铁,剖开他父王的襟领,在那白皙肌骨上吻一朵花。
谁来抢么,只有死路一条。
德福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见人一会冷着?脸,一会又笑,不由得担忧的瞧着?他,伸手去?扶:
“公子?,这样冷的天,别跪在雪地里,免得冻坏了身子?,您这伤口还流血呢。让小?的送您回东宫吧。”
秦诏摇头,“我自跪在这里,等父王出来。”
天寒地冻,伤口血痕浓重。
被?盐粒似的碎雪打得哆嗦,冷风舔过,秦诏浑身发?抖,连嘴唇都白了。
卫抚包扎完回来,瞧见他还在这跪着?,也惊了几分?!
当?下,他不由得冷哼一声,心里暗骂:这小?畜生,使得苦肉计!亏得他们王上英明,视而不见。
但他哪里知?道,里面高台上坐的那位,不仅没有视而不见,反而连心肝都叫人拽住了。
此刻,燕珩百无聊赖的饮着?茶,去?瞧美人。
或是美姿容、桃花色,或是婀娜多姿,起舞蹁跹。只可?惜搁在眼里,实在美的庸俗,只眼底那等期待和讨好的意味儿,便让他想起跪在殿外?的那小?儿来。
秦诏生的好,气质华贵。纵讨好人,也含着?一种懵懂的笑。少年郎自有意气风流,全不叫人觉得粘腻。
燕珩端着?茶杯,微怔,心肝儿塞着?他含泪的质问?。
方才瞧着?,秦诏伤心不是假的,那眼泪滚出来时,悲戚难当?。好似遭人背叛一般——为他的变心。
燕珩觉得,那是自己惯出来的、全给这小?子?宠坏了。
良久,美人们左右相顾,为难住了。这舞都跳完了,他们那威风美丽的王上怎么就不发?话呀?是去?是留,好歹要……
其中一位按捺不住,见他怔着?,只好轻声提醒道:“王上?”
终于……
燕珩回过神来,挑眉:“?”
美人羞涩答话:“王上,妾跳完了……”
燕珩:“……”
他荒诞的都想发?笑,啥也没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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